狼虽猛,却可与之共食,熊罴安睡,却难与之共枕!”
“如今大势如此,温侯不信我军,难道要信袁绍不成?”
听得此言,吕布自是再度语塞,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暗自思虑秦瑱之言是否有理。
他这人性格就是这样,若是此时秦瑱还说一些冠冕堂皇之语,他定然嗤之以鼻。
可秦瑱将一切讲明了,他反倒会自己思考。
就如秦瑱所言,既然他能信任陈宫,为什么不能信任秦瑱?
二者都是曹操麾下出来的,也都和曹操有仇,期间秦瑱确实也算计过他,但他一样也算计过对方。
两家的关系就如虎狼一般,虽然互相算计,却也能合作。
而曹操不同,曹操作为熊罴,有拥有压倒一切的实力。
虎狼之间要想吃点好的,那就需要通力合作,从熊罴嘴里抢吃的。
秦瑱能在这个时间点自曝,可见确实是想要和他合作对付曹操的。
而秦瑱的最后一句,正是说到了重点,他不与刘备合作,难道还能与袁绍合作不成?
若说曹操是熊罴,那袁绍就是巨兽,与刘备合作尚且可行,与袁绍合作恐要尸骨无存。
思虑及此,吕布自是再度冷笑道:
“先生果真能言善辩之士,也罢,吾便再信你一次!”
“不过话先说好,若让吾发现贵军还有欺瞒之事,那就休怪吾不讲情面!”
秦瑱见此,自是微笑道:
“故知将军虎威,今熊尚在,我军岂敢欺虎?”
“现在坦诚告知,正是欲取信于将军!”
听得此言,吕布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实则他也不指望秦瑱给他任何承诺,要的是秦瑱的态度。
而现在秦瑱这幅任打任杀的模样,让他颇为满意。
当即,他便请着秦瑱朝着营中行去。
来到营内之后,听到秦松还在等待,吕布便看向秦瑱道:
“但不知先生欲让我如何行事?”
秦瑱见状,便对吕布笑道:
“温侯只管入营,不管他说何事,都先不能应诺。”
“在下自在营外听之,待其将谋划说出,只管出营前来,我等再商议反制之策!”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便朝营帐之内行来。
一入营帐,便见许汜和一个蓝色衣装的文士端坐其中。
见得文士,他便知这就是孙策使者,索性自顾自的朝着主位行去,悠悠道:
“吾方从府内归返,闻得孙策遣使前来,莫非便是尊驾不成?”
许汜一见,急忙起身便对吕布介绍道:
“主公,这位便是孙郎使者,秦松秦文表!”
秦松见此,自是起身一拜,微微笑道:
“在下秦松,见过温侯!”
吕布看着秦松衣装形貌,心想此人必是孙策麾下重臣,遣这种人前来,恐怕真是另有所图。
思虑至此,当即他便冷声道:
“闲话勿说,吾也不想和贵军有太多牵扯!”
“只问尊使,贵军即已辞行,为何又要前来?”
“若是前来辞行,吾领受此情,尊使自去便是!”
见吕布如此冷漠模样,秦松心中自是一阵异样,他早就听闻吕布这厮极难相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他本来还想含蓄表达来意,可如今这般,他倒是没地方发挥了,当下只得看向许汜,希望许汜缓和气氛。
许汜见状,自是心领神会,忙抚须笑道:
“主公有所不知,秦先生此来非是辞行,而是有要事前来相商!”
不过他一说完,便见吕布瞪了他一眼道:
“先生若有要事,何须汝来传话?”
他有些不满许汜自作主张之举,故而面色不善的看向秦松道:
“先生既有要事,为何不语?”
秦松见其如此,心中一凛,准备好的一众说辞都难以说出,只得拱手行礼道:
“启禀温侯,在下此次前来,是奉吾主之令,欲与温侯共谋刘备!”
一听此言,吕布心中便再度一沉。
看来秦瑱之言没错,孙策果然是来离间他和刘备的!
这小子看着人还挺实在,没想到真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