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其实也好奇得紧,跟杏杏咬耳朵:“……不知道太子殿下还能抗争多久。我听我爹说,庞相昨儿还联合好几位大臣上书,说储君不可无嗣,看那架势,倒像是威胁太子殿下要是不纳妾,就要换太子呢。”
说到这,娄如慧又八卦兮兮的猜测,“杏杏,我同你说,他们都说庞相那般上蹿下跳的,就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小女儿庞心月正待字闺中,我还听说,庞心月让庞相找太子殿下写了帖子,整日临摹……”
杏杏正听八卦听的带劲,却不想身后传来一道愠怒的声音:“娄如慧!你在那跟人说我家什么坏话呢!我听见你说庞字了!”
人生一大尴尬事,就是说人是非的时候被人逮了个正着……
庞心月与其他几位小姐,站在娄如慧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廊下,脸上布满愠色。
虽说听庞心月这说法,是没有听清娄如慧在说什么,但娄如慧多少也有些心虚,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没有没有,就跟福绥乡君说一说庞小姐近些日子练字的事。”
杏杏倒是对这个庞心月还有印象。
她第一次来东宫的时候,陪着太子妃娘娘在园子里散步,正好碰到那个庞相跟庞心月,当时庞心月就说了临摹练字的事。
杏杏没吭声。
庞心月冷冷的上下打量娄如慧几眼,突然哼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太子殿下的字也不是谁都摹得的!”
她带着几分傲气。
娄如慧脾气很好,不想跟庞心月闹起来,她双手合十:“对对对,是是是,庞小姐说的都是。”
庞心月一扭头,傲气的走了。
庞心月一走,娄如慧立马道“完了”,转头就又跟杏杏咬起了耳朵,“看庞心月方才的样子,我怎么感觉好像她的侧妃位稳了啊?”
娄如慧是真心实意替穆如珺感到着急:“太子妃娘娘那么好一个人,唉。”
娄如慧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杏杏听得也紧张起来。
等开宴的时辰差不多了,杏杏跟娄如慧便回了殿内。
太子妃穆如珺已经来了,她嘴边噙着淡淡的笑,高坐殿上主位,看着殿中的诸人说着吉祥话。
杏杏跟娄如慧迈进殿中时,穆如珺那淡淡的笑却是深了几分,当着众人的面,朝杏杏招了招手:“杏杏来了。”
杏杏笑着上前行礼:“如珺姐姐,杏杏祝您芳华永继,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穆如珺笑意深深,显然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众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穆如珺待杏杏这般亲昵。
有些人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们听到一个传言,是说太子妃属意年岁还小的福绥乡君入东宫为侧妃,因为福绥乡君年纪还小,能给太子妃再争取些时间诞下嫡子。
以往她们还对这隐隐约约的流言嗤之以鼻,但今日看了太子妃待福绥乡君这般亲切,她们又拿不准了,难道流言是真的?太子妃这是提前在笼络福绥乡君?
正在众人想法乱飞的时候,只听得外头礼官唱喝:“太子殿下到!”
太子穿着四爪金龙的蟒袍,头戴金冠,阔步迈入殿内。
殿中呼啦啦跪了一地:“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妃穆如珺也从主位下来,笑着屈膝行礼:“殿下。”
太子一把扶住穆如珺,眼角笑意真切:“太子妃不必多礼。”
夫妻俩对视一眼,便是默契。
夫妻俩相携回主位落座,太子危时卿笑道:“诸位夫人小姐请起。”
殿内来参加宴席的夫人小姐们这才敢起身。
数不清多少道的炽热眼神或是偷偷或是大胆的望向太子危时卿。
只是危时卿恍若对这些眼神都视而不见,只笑道:“福绥乡君今日这支珠钗倒是眼熟的很。”
这话一出,殿内氛围便是一变。
杏杏抬手摸了摸鬓间的珠钗,笑道:“回殿下,这支珠钗是如珺姐姐赏我的。”
危时卿笑着颔首:“难怪孤觉得眼熟。”
不过是一句寒暄,但这好似又是在流言上加了一把火。
人群之中,聂聿珂差点掐断了自己的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