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面如白纸,身子晃了晃:“杏杏,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杏杏淡淡道:“于大小姐眼下境遇皆是她所作所为结下的果,世子夫人与其来寻我帮忙,不如让于大小姐好好反思一下。”
焦氏那锥心之痛顿时被恼怒给覆盖。
她起身:“杏杏,你怎能说话这般刻薄——”
杏杏抬眸看焦氏:“是啊,我就是这般刻薄,世子夫人的忙,我帮不上,真是抱歉了。”
杏杏说完,将那锦盒往焦氏那处推去。
她起身:“世子夫人见谅,我年龄小,不懂事,又刻薄,这会儿要歇息了。”
焦氏没想到杏杏会待她这般冷漠无情,她难以接受,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你——”
然而照影往前一步,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世子夫人,我们郡主身体不适,奴婢来待郡主送客吧。请。”
焦氏气得浑身乱颤,最后深吸一口气,从牙齿间挤出一个“好”字来,拿起桌上那锦盒,转身就走。
照影把焦氏送了出去。
杏杏坐在椅子里,半晌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低落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照影回来的时候,故意微微提高音调,一副兴奋的模样:“郡主郡主,您猜,我拿到了什么?”
照影背着手,显然藏了什么东西在背后。
杏杏打起精神:“什么?”
“您看!”照影兴高采烈的把身后的信拿了出来,“是时公子的信!”
杏杏这下是真的睁大了眼:“宴哥哥来信啦?”
她拿过那封信,在窗下展开。
等看完信,杏杏的沉闷情绪一扫而空,眼角眉梢都是欢快。
照影心中松了口气。
她们家郡主向来活泼开朗,每日积德行善,这信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脑子抽了,跑来拿那于明珠的事来给她们家郡主添堵!
好在那位在深山苦修的时公子的信来了!
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
每每她们家郡主收到时公子的信,心情总会很好!
这次也果不其然!
照影忍不住也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
焦氏从喻家出来,还兀自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杏杏待她竟然那般冷漠冷淡,毫不留情!
虽说她们还没有相认……但难道她们之间连半点血缘温情都没有吗!
焦氏坐在马车里,脑子里满是杏杏那绝情又冷漠的一言一语。
她越想越是心痛,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攥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那股心痛的劲来。
“还是珠珠好……”焦氏喃喃道,“珠珠就从来不会这般气我……”
焦氏掀开车帘,正想透气,却正好看见她前儿媳妇茅芙蕖,正与一陌生男子并肩在街道旁的小摊上挑选着首饰什么的。
焦氏一窒。
她大儿子于崇杰先前天天为着那茅氏夜不能寐,颓废不已,形容枯槁,那茅氏倒好,已经找好下家了?!
焦氏气得牙痒痒。
然而她还未放下车帘,就见着她大儿子从街角冲了出来,重重的把茅芙蕖身边那男子推了个趔趄,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焦氏一看这还了得,赶忙下了车,去拦住儿子。
茅芙蕖看都没看于崇杰一眼,倒是拦住她身边那男子,说了几句后,两人便一道离去。
从头到尾茅芙蕖都没跟于崇杰说半个字。
茅芙蕖一走,于崇杰就像魂也跟着飞了似的,整个人的肩背都塌了下来。
焦氏一见儿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怎地为了个女人这般要死要活!
焦氏让护院把于崇杰给扶到马车上,越想越气:“……你们俩都和离了!你现在这样,岂不是让人看了咱们信国公府的笑话!”
于崇杰无动于衷的垂着头。
焦氏只能拿于崇杰最疼爱的于明珠说话:“……眼下你也不管你妹妹了,珠珠都要被你祖母赶出家门了,你还有空在这为了个弃妇争风吃醋——”
于崇杰却冷不丁出声:“娘,我今日落到这般地步,就是管珠珠管得太多!夫人都管没了!……你眼下还我嫌管的不够多,是想看儿子为了珠珠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