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字也略有些不清,还在那举着酒杯要敬危时宴:“……二,二皇兄!你这回来,也,也有些时日了。又是,又是咱们兄弟中头一个封王的,是不是,是不是也得干些什么事业出来?”
这话说的多少就有些越界了。
危时宴都封王了,还要他做什么事业?
怎么,把太子搞下去,自己上位?
危时步还在那大着舌头,带着醉意的大言不惭:“……咱们,咱们都是兄弟。二皇兄要是有,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只管开口!别跟弟,弟客气!”
说着,危时步仰头,把酒盅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五皇子危时齐听得直冷笑。
又是这一套!
当时他就是真信了,他这好四哥,母妃位份不高,也没有夺嫡心思,所以会一门心思的帮他争那个位子。
结果呢,结果他后面因着这好四哥的缘故,连累的他母妃从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位,沦落为嫔的时候,他就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一下子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不少。
尤其是后头,他跳出去那愚蠢的“兄弟情”,冷眼看他四哥所作所为的时候,危时齐发现,自己还自诩聪明,其实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他四哥这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上蹿下跳的干了那么多事,又是结交各府权贵,又是求父皇给他跟当时的信国公府大小姐赐婚,这样那样的,最终得利的,还不是只有他这好四哥?!
可笑他从前以为他们兄弟情深,他四哥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呢!
五皇子危时齐垂下眼,掩住眼眸里的阴戾,不声不响的把自己面前酒盅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我,我也敬琮王殿下一杯……”岱月郡主声音又细又轻的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向她。
岱月郡主脸上依旧是红扑扑的,似是鼓起勇气,举着酒盅起了身:“……琮王殿下,我听了你的事,很是感动,我……我敬你一杯。”
说着,岱月郡主也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显然太紧张了,喝的又有些急,一下子呛到了,原本就红的小脸涨得更红,以帕掩嘴咳了起来。
坐在岱月郡主身边的于明珠很是体贴的帮岱月郡主拍着背。
直到岱月郡主眼中含着咳出来的泪,脸都红透了,摆了摆手,有些窘迫的说自己没事了。
“岱月妹妹,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危时步大着舌头,哈哈一笑,“不知道的,还,还以为,你被二皇兄吓到了呢!”
岱月郡主脸像是熟了的虾子一样。
于明珠轻轻的拍了下岱月郡主的手,笑吟吟的也端起酒盅来,敬了危时宴一杯:“琮王殿下,我也来敬您一杯。”
她这话说的极温柔。
危时步虽说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却也下意识以为是于明珠在为岱月郡主解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然而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危时宴,在于明珠把酒盅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后,却没有动。
于明珠愣忡了下。
危时宴冷漠道:“我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于明珠便又换上善解人意的笑:“是我想的不周到了。琮王殿下可是累了?”
她又看向危时步,“四殿下,要不您派人送琮王殿下先去休息一会儿?”
危时步还没说什么,危时宴却已经冷漠的开口拒绝:“不必。”
危时宴虽说人是冷漠的,但他待于明珠,好像格外冷漠。
于明珠一瞬间脑子都白了下。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琮王殿下了!
分明,分明刚才这位朝中炙手可热的琮王殿下还盯着她了会儿!
怎么这会儿就是这个态度了?
于明珠眼神下意识移到不远处的杏杏身上。
……她方才低声跟琮王说过几句什么,难道,难道是她,在琮王面前说了她的坏话?!
于明珠白着脸站在那儿,危时步倒是也没想太多,他觉得他这二皇兄就是这样的性子,没什么奇怪的。
他大着舌头起身拍了拍于明珠的肩膀:“好了,明,明珠,别傻站着了,你,你也别光敬我二皇兄,还有我三皇兄,五皇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