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黄极忠疯了吗,不是安排好在城内伏击,怎么杀到这城门外来了?”孟夏急眼了,脱口就是大骂,一边健步如飞,带着一干亲卫从城头飞快而下,跃身上马,向着城外急急冲去。
待冲出城门后,孟夏校尉抬头一看,一颗心一下凉了半截。
就见那百余精壮骑兵纵声大叫:“项羽老贼祸乱天下,而今又来祸乱我临江王国,如何能忍?宁死也要诛之。”
百余精壮骑兵纷纷策马弯弓,弓弦密集炸响中,箭矢飞落如雨,向着三十骑使者团激射而去。
面对爆射而来的箭矢,三十骑使者团根本毫无防备,弓在背,箭在壶,剑在鞘,当下惨叫连连,纷纷自马背上翻落下去。至于为首的大楚长公子、后将军项昌,更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胸口足足插了四五根箭矢,正一副颓软无力的模样,自马背上坠落而下。
“好贼子,好大胆!”孟夏目眦欲裂,怒声大骂,催骑带着守城军士对着那百名骑兵冲杀过去。
那百名骑兵见已经得手,毫不迟疑,一声呼哨,风烟滚滚,向着远处的荒野飞驰而去。见骁勇的孟夏都尉带着几十骑兵紧追不舍,那群骑兵昂然不惧,马背上扭转身,弯弓向后又爆射出一轮,将孟夏几十骑兵一举射落下马了十几骑。
孟夏也被一箭紧贴着头顶射过,惊出一身冷汗,吓得就此仓皇勒马,不敢再追,眼睁睁看着百余骑像悍匪一样消失在视野尽头不见。
“此事不算完,让我查出是谁,必灭之满门。”孟夏怒叫着,引军疾驰而回。
远远的见那支遭受箭雨暴击的大楚使者团几乎人人带伤,凄凄惨惨,挣扎着爬起身,或者拖着瘸腿,团团围在甲胄华丽的项昌周围。
让人意外的是,项昌居然没有死,扶着骑兵,面色悲愤的挣扎着爬起来,胸口鲜血淋漓,神色萎靡,却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谩骂不休:
“共敖,你临江王国是要造反吗?连我也敢袭杀,你是想国破族灭吗?所有将士,解甲,今日我们就死在临江王国都城之前,让天下人看看,共敖此贼狂妄到何等地步,胆敢袭杀大楚长公子、后将军。今日我项昌固然可死,他日,看他临江王国是如何被攻破覆灭,城内十几万户如何被屠戮一空!”
使者团所有成员情知临江王国真要袭杀他们,逃是逃不掉的,轰然应喏,纷纷将甲胄解下,重重投掷地上,裹着沾满血液的衣袍,围着项昌昂然而立,气氛悲壮至极。
看着这一幕,孟夏面色煞白,眼神惊惧,刚要上前安抚一二,一名亲卫凑近低声道:
“校尉,想不到那些骑兵居然失手,没有将这小子给射死。您何不一举将之了结,如此在大将军面前——”
亲卫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脸颊上挨了狠狠的一记。
孟夏这一巴掌臭的格外狠,将亲卫牙齿都抽飞了好几颗。
“你是唯恐我不死啊。来人,捆起来,堵上嘴。”随着孟夏冷冷下令,立即有军士上前,将这亲卫给捆了个结实,又堵住了嘴巴。
吩咐军士将之丢进城门楼去,孟夏下令将事情立即通报给临江王共尉,然后又传令调集重兵,前来将使者团给保护好,最后用力揉了揉脸颊,堆起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跳下马对谩骂不休的项昌使者团走去。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身为城门守的孟夏也是慌了神,大楚使者团且不说,仅仅以项昌的身份,真个死在自己职守范围,那自己不仅死定了,诛杀三族都是轻的。
这可是霸王之子,不要以为刚才项昌的谩骂是恐吓,霸王一怒,引大军而来,真是要将临江王国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的。
不见那怕以黄极忠大将军之尊,并且已经投了汉营,灭杀这小子都不敢以自己名义,而是找了夜郎国使团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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