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用的都是极好的真丝料子,断断是不能让人过敏的,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过敏了,那也不是谢徊光那模样。
但望着楚稚那双满是担忧的眼,蔡神医无可奈何地闭着眼瞎指了几匹料子让楚稚换个安心拉倒。
结果却没想到,他随口说的话却被楚稚奉为神话,她当即将命人将那几匹卖得最好的料子撤了下来……
蔡神医用满是担忧的眼神望着楚稚,叹了一声气后便走了。
她丝毫没察觉到蔡神医的眼神,只顾着将料子搬走,企图搬走她内心的愧疚。
是她对自己亲生孩子的愧疚,这份愧疚潜移默化地转到了谢皓白身上,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搬料子的人多了起来,不一会便将那些料子尽数搬光,直到这时,楚稚才察觉刘狗儿已经来了。
她知晓刘狗儿是来做什么的,便直接带着人上了二楼。
她坐着,想起李温今日在府上冲她死皮赖脸的嘶吼的模样,便又禁不住握拳。
刘狗儿见状,道:“夫人,李温可是难为您了?”
楚稚缓缓摇头:“他还没被逼到绝路上,他现在只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楚稚要让李温跳出了自认为外头是祥和之地的了墙后猛然察觉,墙的外头还是墙。
他永远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光是这么轻飘飘的一顿乱揍没用的,李温还没坚定要将人带进府里的决心。”
楚稚垂眼喝了口茶:“他现在一头乱麻,一门心思想着搞银子呢,无暇想别的出路。”
刘狗儿虚心请教:“那……”
楚稚的眼神寒了下来,她握紧手中的茶杯,道:“再逼一逼他!”
刘狗儿低声应下,转身离去,消失在这晨晨暮色之中。
“天色不早了,回府吧。”楚稚也跟着起身赶回李府。
但到了李府,楚稚才发现今日府上怪异得很。
往日早就该灯火透明的李府今日却只点了几个灯笼,凄惨的,幽黄色的烛光就悬挂在高粱上,被风一吹便晃晃悠悠歪歪斜斜的要灭不灭的。
她皱眉,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问便有小厮提着灯笼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