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伸手。
如果把情况据实奏报给皇帝,谁知道天元帝能否容忍这种分赃模式。
就算今上可以接受,后面的皇帝觉得不过瘾,想要多分怎么办?
“左相,全面改革盐政风险太大。
光两淮盐业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进行全国推行,下面的抵触情绪怕是会非常大。
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朝廷的盐税还是照常征收。
有了两淮盐商的榜样,想来我们核定一个征收数据,各地盐政衙门是能够完成的。
缺额部分,干脆让各地盐商,主动报效朝廷。”
户部侍郎庞承杰急忙开口劝说道。
改革盐政是为了解决财政问题,不是要掀翻桌子。
两淮地区的变故,已经让官僚集团利益严重受损。
若是全国搞一遍,大家的日子,就不用过了。
本质上就是利益分配的问题,有人拿的多了,自然就有人拿的少。
在盐政这个庞然大物下,隐藏的大小利益集团,实在是多不胜数。
朝廷能够在两淮地区顺利展开,那是两淮七大世家造反了。
虽然是被逼反的,可造反就是造反,直接让朝堂上的一众官僚必须抛弃他们。
类似的操作,只能干一次。
提前有了防备之心,下一次再想这么玩儿,就没这么简单了。
“庞侍郎的提议,也不是无法考虑。
不过这种事情,光本相愿意不行,还要大家肯配合才行。
若是各地的盐政官员依旧渎职,下面的盐商还是不知死活,那本相也没办法!”
说话间,左光恩故意把双手一摊。
有了剿灭两淮七大家族的先例,他对世家大族的敬畏之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武力著称的盐商利益集团,在朝廷的兵锋之下,都这么不堪一击。
其他纯粹的文人世家,就更不用说了。
一旦离开了朝堂,这些人除了在士林的声望外,就是一文弱书生。
反正他这宦官头子,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风评。
这种心态上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了左光恩的决策。
“左相,这世上还是聪明人更多。
个别蠢货,无法理解您的善意,那就送他们下去好了!”
顾远松笑呵呵的说道。
阉党的势力大涨,锦衣卫的声势也是水涨船高。
意识到到了文官集团的软弱,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做事的时候同样强硬起来。
看似这次南下因素很多,但本质目标就一个——搞钱!
谁能够办好这份差事,谁就是天元帝的肱股之臣。
谁若是阻碍朝廷搞钱,谁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哪怕是代表清流的徐阁老,进入两淮地区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位阁臣应有的政治斗争水平。
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人家早就看透了问题的本质。
作为朝堂上的大佬,不光要考虑自家派系的利益,同时也要考虑帝国的利益。
当两者利益发生冲突时,就非常考验政治智慧了。
内阁两位清流大佬,在关键时刻的做法,就是成功案例。
庞阁老选择的方式是装病躲麻烦,徐阁老的应对方式则是装糊涂。
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打倒阉党,结果实际操作中,却故意避开了阉党。
清流党人同样有自己的政治抱负,只是迫于身处局中,没法背叛自己的阶层。
身份立场决定了,他没法像阉党一样替朝廷搞钱,但不等于徐文岳就不想解决朝廷的财政问题。
在两淮地区的变故中,清流党人没有掀起政治风暴,很大程度上是被上面两位大佬给带偏了。
遇上天元帝这种精明的主,那种唯派系利益是从的官员,根本进入不了内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