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看向走廊,姜徊走得很快,一下就没了身影。
孟津稚接过慧姨手里的方案,脸上尴尬犹在,她翻开方案,逐条翻开。
亲人常年生病的代价就是,孟津稚对于这些方案都能看得八九不离十的,大概知道什么疗效。
但,现在一看——
她的唇边就不自觉收紧。
不是因为方案,而是价格。
孟津稚手上全部的钱大概只能撑过这个方案的一周半,这就意味着,她压根没有过渡时间,只能马不停蹄地去找工作。
捏着方案的手收紧,书脊不堪重负,发出沉闷的响声。
孟晴侧头,“有什么问题吗?”
孟津稚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什么,但其中有点风险,我再去问问医生吧。”
孟晴若有所思。
孟津稚起身,拉开病房门,走出去。
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孟晴一眼,女人常年被病痛折磨,但即使如此,她仍旧笑容温婉。
孟津稚指甲陷入皮肉,快步离开门口。
她停顿片刻,去了林正国的办公室。
林正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当然,这种治疗方法要用到国外一些先进的仪器和药品,的确很昂贵,如果你负担不起,其实我们还可以保守治疗,就按照之前的疗法——”
孟津稚打断道:“保守治疗和这个治疗相比,是这个治愈的概率更大吗?”
“从目前国际上的数据来看,是这样的,不说完全康复,但延长期限肯定没问题。”林正国说,“不过这个对家庭负担也很大,你如果承受不住的话,也可以暂时选择保守治疗。”
孟津稚咬牙,“可以的,就按照这个方法治疗吧,林医生。”
像是怕自己反悔,她拿起笔,问:“在哪里签字?”
林正国指了指一个空白处。
孟津稚签完字,朝林正国露出个笑,就出去了。
她想了想,给宁愿拨了一个电话。
宁愿接是接了,语气却不算太好:“什么事?”
“你上次说帮我见徐博士,还作数吗?”
一边说,她一边走到了楼上一层,目光看着姜徊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