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轻举着解毒剂倒了一小勺放进君以渡口中,“九王爷拿个痰盂来,他要吐。”
君以渡稳如老狗的神色有一瞬间龟裂,“你先出去。”
贺云轻看他确实不像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将解毒剂往君羡辞手中一塞,“半刻钟给他喂一勺,不吐了再喊我。”
君羡辞看着贺云轻的眼神都发着光,“好。”
绿萼一脸茫然地被贺云轻指挥着去调鸡蛋水,四个鸡蛋配一杯水。
等君羡辞刚打开门出来,贺云轻就将鸡蛋水递了过去,“下一步就是拉了,给他送官房去。”
君以渡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君羡辞身后,他感觉自己没被砒霜毒死,要先被贺云轻整死了。
丢脸,他此生从未如此丢脸过。
君羡辞强制拉走君以渡,不让他瞪着贺云轻。
绿萼带着人将房间清扫好,张德宝押着小宫女进来,白胡子太医提着药箱跟在身后。
贺云轻对是谁下毒一事已然心知肚明,不用审,但没有证据,她选择等待受害者君以渡来追责。
小宫女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被抓到的准备,甚至连要说什么都已经想好了,独独没有想到的是,中毒的不是贺云轻,而是当今天子。
小宫女跪在院内,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如今她要怎么办?皇后娘娘会救她吗?
太医慢悠悠蹲在碎瓷碗旁边,看着躺了一地的蚂蚁,将银针探进碗底仅剩的一点燕窝中。
等将银针取出来,果然见银针变成了黑色。
老太医点了点头,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确是砒霜无误。”
等君以渡再次出现,太医急忙上去请脉,却发现他的脉搏虽然虚弱,体内却并无致命的毒性。
一问才得知,是云昭仪娘娘想方设法替他解了毒。
老太医不由得感叹一声,“云昭仪娘娘果真奇人也。”
张德宝指挥福禄搬了御椅前来,君以渡一撩衣袍坐下,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说,是谁指使你给朕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