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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暴雨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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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只是好多个中的一个。周凌凌日日哭着,早没了过节的心思。皇上,那个自称文仲隐的,只恨自己 学艺不精,连累了心爱的姑娘,愧悔不已,不停地习练剑法。却也于事无补。苏妍只敢默默的守着。不敢多说一句。靖王忙着照顾妻子,自个儿伤心。徐海音已不似先前那么忙碌着寻人;渐渐地将时间放在了酗酒上。有时一日有一两个时辰醒着,有时便成日醉着。倒是尤玉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帮着聂群照应着。她不骄不躁、任劳任怨、虽不美,却老实厚道。聂群渐渐的很欣赏他,喜欢和她说话。

    雨好大,似从天上直接倒下来的。靖王,好容易守着凌凌睡了,悄悄出来,站在廊子下。皇上,雨水湿透了全身,仍不肯停。聂群、苏妍站在雨地里陪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靖王发着呆。后来索性走到雨地里石凳上坐着。拐角处,一个酒坛子滚了出来。顺着酒坛子滚出的方向望去,还有一只脚,是徐海音,他又在酗酒了。

    他们都恨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心爱的姑娘;他们都希望死的、失踪的那个是自己……然而,这一切已成定局,莫想改变分毫。

    尤玉凤从房中取了件披风来,横在皇上的剑下……奇怪的事发生了,皇上的剑并没有劈下来,悬在了半空中。尤玉凤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皇上的脸上。所有人都傻了:从前他是小王爷、王爷、储君,现在是皇上。除了先帝哪个敢打他?聂群、苏妍忙冲上前,要说什么。却听玉凤道:“李姑娘为你伤了、丢了。她就希望她舍了性命,保护了一个这样的你?她用性命保下来的东西,你就这么糟蹋吗?”皇上闻言弃了剑。失落道:“可是可是我却把她逼成那样儿!甚至想过强行拥有她,我……”玉凤很肯定道:“她爱你的——”“不是,”皇上一指廊下酗酒的徐海音道:“逸然爱的是他。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玉凤用披风裹了皇上,走进廊下道:“不是的。李姑娘如果不喜欢你,她怎么会以命相救?至少她心里是有你的。”皇上也开始相信她的话了。回想起,那次宫中东方晓的周密安排;闻听自己出事时的狼狈;她心里或许真的有朕的,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快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发现。这一切又来得太迟,太迟。迟到了无可挽回。一切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玉凤劝着他去更以了,聂群也把靖王劝了回来。都换了干衣服,从新来到廊下。皇上、靖王看着灌酒的徐海音,感到了同样的揪心,都陪着她席地而坐。皇上夺过他手中的酒,自己喝了一口,递给了靖王,靖王却没有递给任何人。三人静静的坐着。李珏忽然向他兄长道:“你喜欢她什么?”李漼看着没完没了的雨水缓缓道:“第一次见她,是注意到了她的美貌。但那并不足以让我动心。真正让我动心的是她诗文里透出的气质,和她的个性;刚毅的性格,就像陈年的老酒,烈而醇。”说着转头看着海音道:“你呢?”徐海音倚着栏杆往起坐了坐道:“是她那活泼和刁辣的脾气,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他淡淡的笑着。忽然,一拍李珏的肩头道:“你呢,你又喜欢她什么?”李漼这才发觉:这几日他的痛不下于他们任何人。便也等着他的回答。李珏看着他们道:“是忠义,饱含智慧的忠义。叫七尺男儿都折服的忠义。”徐海音有些神罔云:“她似乎是完美的。”李漼长长地叹了口气云:“可惜我们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逸然啊——你到底在哪儿啊?”只是一次没有君臣,没有敌人,没有一切不开心的谈话。它稀释了一切的嫉妒和猜疑;摒弃了一切的前嫌。

    终于,李漼站起来云:“好。只要逸然能够回来,无论无论她将来嫁谁,我们都是好友。”李珏也都站起来道:“好。”一场看不见的硝烟,就这样结束了。留下的只是美好。这是东方晓一直也不敢奢求的美好。

    一个月过去了,东方晓依然没有音讯。众人无可奈何的上路了。江州的案件并不难。很快查实了那官员确系冤枉,惩治了奸佞。皇上下旨全国寻查。尤玉凤至此方知丢了的是什么人,和自己成天在一起的是何许人。自然喜欢皇上的心也渐渐熄了。

    回来洛阳,皇上并没有待玉凤回宫,而是将她留在了馨香苑。依然想着东方晓能够回来。

    三个月过去了,东方晓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皇上和靖王心都灰了。徐海音也开始没什么信心了。家里徐夫人看着着急,又给他说了几门亲事,徐峰见也不见就回了她们。只是,时常对着那块帕子发呆。乐妃回宫后,皇上也跟她说话了,却依然不冷不热的。靖王想着东方晓的唯一血亲——柳氏,便从此奉若生母。就连皇上、徐峰也常以女婿自诩,常去照应。这一月,靖王妃有喜了,一家子高兴的什么似得。

    这日,天有些冷,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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