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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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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社长,正拿着自己的剪报册,向面前几个新生讲述着UFO以及一些世界上的未解之谜。

    “气功社”的社长带着俩老社员,坐在地上头顶着铝锅正在冥想。

    留一个社员在旁边介绍说这是在观察人造卫星的运行轨迹,必要时刻要操控自家卫星去和其它国家撞击厮杀。

    许是觉得这吹得有些太过离奇,且自家社长和俩社员的表现也有点过于呆逼,负责介绍的社员干脆翻开介绍板,另辟蹊径。

    只见板子上写着:修炼气功有利于增加桃花运。

    很显然,这个板子一翻开,起到了奇效,几个新生马上询问这是否是真的。

    这俩,还算是这一小撮冷清里的还算有点人气儿的,至于里头那俩,也就是李追远来的目标,那真的是前头一个人都没有。

    左侧桌子上立着个牌子,写的是“命理社”,后头坐着一个正打着盹儿的秃头学长。

    很惨一学长,应该是家族遗传。

    这种问题几乎是无解,再怎么护理保养都没用,主要体现在到某个年龄后,哪怕先前一头密发,也即刻头秃。

    右侧桌子上立的牌子是“相学社”,一男一女,各自戴着厚厚的眼镜,往那儿一坐。

    这俩人倒是没睡觉,看起来很是窘迫局促,哪怕身前压根没人,也依旧紧张忐忑。

    其实,他们两桌,要是并在一起,学那江湖道人一样,立个旗,上头写着“铁算子”“算姻缘算事业”“算不准不收钱”,再找点道袍僧袍的穿穿,肯定能吸引到不少人流。

    可偏偏,看相的那俩明显严重内向害怕交际,而那位秃头学长则看破红尘世俗。

    李追远走到那一男一女前,发现他俩还给自己做了身份牌子:社长刘韬,副社长陆安安。

    “学长学姐好,看相。”

    “啊?”刘韬有些诧异,说道,“小弟弟,我们是社团招新的。”

    陆安安伸手推了一下刘韬:“给小弟弟看一下嘛。”

    一直干坐着反而更尴尬,还不如有点事做。

    而且,这少年长得怪好看的,看着英俊小少年,总比对着空气发呆好。

    刘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问道:“小弟弟,你打算看什么呀?”

    “看相呀。”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具体想看哪些方面,是学习成绩呢还是身体健康?”

    李追远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先看个面格,批个相字。”

    听到这专业术语,俩人神情明显有了些变化。

    刘韬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卷边书,将书翻开后,从里面抽出一个本子,拔开钢笔帽,准备计算。

    陆安安则从隔壁打盹儿的秃头学长抽屉下,取出一个算盘,放在了刘韬面前。

    刘韬右手握笔,左手拨弄算盘,眼睛则盯着李追远,嘴里不停念叨着口诀。

    这架势,还真让李追远感觉挺意外的,这说明对方是真的在算,而不是故意“掐指一算”就翻书找个条目来纯属忽悠。

    只是,对方的水平,应该很低很低,属于一只脚进了门另一只脚还在后头。

    因为正常情况下,要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算自己,那自己是能有明显察觉的。

    当初在太爷家的坝子上,有阵子柳玉梅就老喜欢算自己,还故意把手藏在袖口或遮于扇下。

    可每次,自己都能心生警觉,要么扮鬼脸打断要么干脆对着算,对冲。

    陆安安则从桌子后走出,来到李追远身旁:“小弟弟,我来给你摸一下骨。”

    “好。”

    陆安安个头不高,身上也没什么香味,是长相很普通的女生,不过手指却比较细腻柔软。

    而且,当其指尖触及你的皮肤时,能感知到对方很巧妙的发力收力。

    她,是真会摸骨。

    摸完后,陆安安走到刘韬面前,对其说了几句话,刘韬马上重新翻书找寻,然后继续盯着李追远拨弄算盘。

    李追远来感觉了,很微弱,类似蚊虫叮咬。

    但这也意味着,刘韬进入状态了,虽说是建立在他们二人合力的基础上。

    只是,算着算着,刘韬开始不停吸着鼻子,时不时还用手背压一压,而且,时间有点久了。

    陆安安怕李追远等得不耐烦,安慰道:“小弟弟,这个是需要等一会儿,但放心,马上就能算好了。”

    “好的。”

    李追远微笑答应,同时两手指尖开始轻轻弹起。

    他会算了,反而有点麻烦了。

    陆安安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块糖,打开包装纸,递到李追远嘴边:

    “小弟弟,姐姐请你吃糖。”

    李追远犹豫了一下,他现在双手没空,只能张开嘴。

    “嘻嘻。”

    陆安安没觉得这少年拿大,很开心地把糖喂进少年嘴里。

    是块奶糖,很甜。

    “小弟弟,你是家住附近还是你爸妈是学校里的?”

    “我是大一新生。”

    “你真的是新生?”

    “嗯。”

    “年纪这么小,神童啊?”随即,陆安安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道,“那加入我们相学社吧,你就是我们下一代社长!”

    兵在精而不在多,要是能拉一个神童进来,那对于社团来说也是很有面子的事。

    而且陆安安很清楚,她们这一行,很吃脑子。

    李追远不置可否,双手还在继续轻弹着。

    其实,他现在要是停下来,那么自己就不用等下一代了,因为这一代社长怕是要因病退位了。

    渐渐的,刘韬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流出了虚汗,哪怕现在是暑尾初秋,天气依旧炎热,但他头顶也升腾起了白气。

    陆安安见状,察觉到了不对劲:“刘韬……”

    她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李追远抓住了手腕。

    陆安安下意识想挣脱,却发现少年的手劲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让学长继续算下去,不要打扰他。”

    李追远结束对算。

    “啊!”

    这时,刘韬忽然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连同身下的椅子一同向后栽倒。

    李追远松开陆安安的手,陆安安跑过去,将面色发白的刘韬搀扶起来。

    “刘韬,你流鼻血了,你等下,我给你拿纸。”

    刘韬自顾自呢喃着:“我算不出来,我算不出来,算不出来……”

    这一动静,把隔壁打盹儿的秃头学长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这一情景后,神色一惊,当即向前跨出两步,骂道:

    “你这是闲着没事干算自己玩儿呢?”

    说着,他右手掐住刘韬下颚,使其嘴巴张开,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颗粒,很像是小学门口很流行的零食“老鼠屎”。

    李追远闻到了味道,知道这是一种安神的补药,他以前经常流鼻血,刘姨可没少给自己煎药喝,而且次次都是阿璃端上来喂自己。

    “不要喂他这些。”李追远走过来说道。

    秃头学长瞥了一眼李追远,见其年纪这般小,压根没打算听,继续要往刘韬嘴里喂。

    “流点血,脑子疼几天,对他有好处的,相当于清淤了。”

    “你说什么?”秃头学长皱着眉,再次看向李追远,这番话,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少年能讲出来的。

    “你喂他,就白受苦了,让他休养几天,以后算东西会更有感觉。”

    秃头男子沉声道:“小朋友,你是卦门的?”

    李追远摇摇头,他都不知道卦门具体指什么东西,但顾名思义,应该是算相卜卦为主的一系列门派的合称。

    “那你是谁?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么,他要是不及时吃药,脑子都可能会出问题的。”

    “不会出问题的,不过,你想喂药,就喂吧。”

    “你……”

    秃头学生一阵无语,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喂还合适么?

    这时,刘韬似乎也恢复了一点,他将目光聚焦,落在李追远身上,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算不出来?”

    “正常。”

    自己正在走江,江水滔滔,气势恢宏。

    走江点灯,相当于把自己的命格“递交”上去,再点第三盏灯,才算把自己命格又接回来。

    走江阶段,自己的命格,属于江湖,亦或者是,头顶的那一片天。

    因此,他刚刚在算的,是天意。

    这可是比自己对着镜子算自己,更大无数倍的忌讳。

    李追远原本以为他不会算的,只是个爱好者,但他算出状态来了,为了不把人弄残,少年刚刚也对着在算他,算是掌控力度帮其抵消反噬,维持了一个合理的度。

    刘韬是受了伤,流了鼻血,脑子也会胀痛几天,但恢复过来后,他的算相水平,就算双脚都入门了。

    秃头学长站起身,看着李追远,问道:“既然不是卦门的,那你是哪条道上的?”

    连行礼都不会,显然是江湖小杂鱼。

    “你不认识。”

    “你老师是谁,你家里姓什么,籍贯在哪里?”

    李追远再次摇头,转而看向陆安安:“学姐,你很会摸骨。”

    陆安安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少年一夸,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是跟我奶奶学的,我奶奶在老家做这个。”

    “下次放假回家,学姐可以告诉你奶奶,摸骨时,可以加上指颤回鸣。”

    陆安安的眼睛当即瞪大,她不止一次听过自己奶奶提过这个词,而且每次都伴随着惋惜哀叹,说本来家学里有的,但自己曾祖母那两代,断了传承,也就没能教传下来。

    “我奶奶……不会。”

    她说得很实诚。

    而且她先前放自己嘴里的奶糖,还没化完,依旧在释放着丝丝甜味。

    “学姐,你弯下腰。”

    “哦。”

    陆安安弯下腰。

    李追远举起右手,微握,举起。

    陆安安深吸一口气,她把自己的脸,对向少年的手。

    李追远的无名指指节,对着她额头,敲了三下。

    “嗡!嗡!嗡!”

    三声颤鸣,自陆安安脑海中回响。

    她连续后退,坐在地上,抬头望天,只觉天高云淡;环顾四周,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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