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不说话,也不介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咳咳,你儿子信中大意说,自己一时冲动,在给朝廷的奏疏里,骂了一个叫严世蕃的奸臣,
这奸臣是朝中首辅严嵩大人的儿子,权势滔天,
好在这封奏疏被他恩师扣住,暂时把事情压了下来,为了保全他,
不得已给他找了个罪名,过两天就会给他请罪,让他离开京城,到外地认个小官,
现在让你们收拾行李,先行离开京城,免得奸党得到风声,到时候全家老小都不好走了。”
祁东楼说完,也不看老李头,面带微笑的看着送信之人:“我说的可对?”
老李头和儿媳听了这话,虽然不明白这祁东楼是什么身份,但是知道儿子没事便长舒了一口气,千恩万谢从祁东楼手里接过信,然后两人又拿着信到一旁看去了。
两人也没注意到那送信之人,脸色已经青的像见鬼一样。
“你是张居正的近随?”
祁东楼起身端起一杯酒走到那人面前,继续笑着看他,用只有这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
那人听了这话见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便心中一横,也不说话,闭紧嘴巴。
“去叫你家老爷来,否则这李进一家,谁也出不了京城。”
祁东楼走到这人身侧,一边继续压低声音说,一边微笑的看着如释重负的老李头和他的儿媳妇,端起酒杯一边夸赞一边品尝。
说完也不理这人,几步走向柜台:
“李老伯,你离了京城,祁某就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了,这些酒你不方便拿的,都留给我吧,我按市价买,正好我带的人也多。”
老李头不明白祁东楼和这事件里的弯弯绕绕,还真以为祁东楼要跟他买这些酒,一听这话,有了几分欣喜,更加感动的看着祁东楼:
“真是谢谢祁老板,那我不能按市价卖你,你也是老酒客了,今日又如此麻烦你,
您这么大人物,也别跟我争,我给您按成本价算,都按五折给您算。”
说完走到柜台前,开始拨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