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显得很瘦弱。家里姊妹三个,他排行老大。高考那一年,他因数学考试失误未能踏进大学校门。像他这样当年没能考上大学的青年再复读后继续参加高考的有很多。他的班主任也曾几次找到他家里,可他连想都不敢想再继续复读,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正在上学,父母实在没能力供应他再继续复读,于是他就帮助父母干农活了。家里分到的那几亩责任田一年忙到头也没多少收入,辛苦了一年连弟妹们的学费都不够。听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南疆各团场三秋拾花可以挣钱,他就随着拾花人员进入五一农场。通过一个季节的拾花,他了解到在农场承包土地的收入比老家要高出很多,就留下来承包了一份地了。随着土地面积的逐步扩大,五一农场招收了一批合同工,他因有才气,人缘也不错,经三分场党支部申报,他被五一农场劳资部门招收为合同工了。合同工的待遇和农场职工是一样的。兵团农牧团的场职工来自五湖四海,既有五十年代河南、湖北、山东等地的支边青年,也有六十年代从上海支边来的建设大军,还有近年来从全国各地来的务工人员,融合性很强,再加上风俗习惯的不同,在语言上是南腔北调,在饮食上是五花八门,在习俗上是不成定规。在与新疆各族人民的交往中,职工们的思维方式、言谈举止、风俗习惯等受到新疆各民族的影响,又带有粗犷、剽悍的风格,文化也呈现出多元化的格局。经过相互交流中的学习、融合,最终形成了独特的兵团先进文化。兵团先进文化来源的这一特殊性,使农场先进文化受旧的、传统的束缚比较小,较少保守性,对文化教育、知识培养都比较重视。同时和农场青年人富于理想,勇于献身的特征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兵团文化的主流,从此支配着农场人的行为,使农场人能够战胜重重困难,在万古荒原上开垦出一片片绿洲,建起了一座座小城镇。这给官洪的思想也带来很大的冲击,他渐渐从小农意识中里解脱出来。业余时间,他把主要精力放在诗歌的创作上,在当地的地级报刊上已有一定数量的诗歌发表了。再加上钟海涛和方锐等人虽然是在农场出生,又是农场老职工的子女,却并没有低看他,不停地鼓励他,给他提供创作素材,这使官洪的创作热情更加高涨了。他唯一的愿意,就是想当一名诗人。他写的诗经常朗诵给钟海涛和方锐他们听,自然,钟海涛和方锐也就成了他的第一位读者了。有时,钟海涛和方锐还对他的诗歌提出自己的看法,这使官洪的创作劲头更大了,这几年他不仅在农垦局党委主管的报纸《农垦报》上发表了许多诗歌,还在内地一些大报大刊上发表过不少。
和官洪同在一个地号的康建忠与钟海涛家相隔不远。天快黑的时候,他看到钟海涛的肩膀上搭着一件工作服回来了,就把蒋素英训斥官洪的事跟他讲了。钟海涛知道,性格很要强又有些自卑感的官洪是受不了蒋素英的气的。他转身来到方锐家里,想约上她利用晚上时间去看看官洪,因为白天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看到钟海涛和方锐这么晚了还来看望自己,官洪十分感动,情绪也好多了。方锐说:“官洪,康建忠把下午发生的事都跟海涛说了,我们白天都没时间,只能利用晚上时间过来看看了。”
见方锐已经将话挑明了,官洪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方锐,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没跟她大吵大闹的。”
钟海涛劝他说:“官洪,你别生气,蒋素英这人就那样,心直口快,口无遮掩的,想到哪说到哪,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又吼又叫的,其实她心眼倒是不坏。我们在三分场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存心害过谁整过谁。再说了,她已经担任多年的班长了,全班十来个人,她肯定是想把自己的班组管理得超过别的班组的。你力气确实不大,影响了班里的活就是影响了班组的荣誉。她对政治荣誉向来看得很重,如果她带领的班组因为你的工作不够得力而影响了年底评选先进,她确实是不高兴的,说话也就难免不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