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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外置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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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流,陛下同意了。

    “那洪水就不堵了吗!”他冲着带来指令的官员咆哮,“那些都是人命啊!”

    雨帘里,那官员上表情看不真切,只是复着陛下旨意,要求他带人回返。他不肯走,他家仆将他打晕,强送上了马车。

    醒来时,十六个郡都被洪水淹了。

    那个会给他送桑葚,问他能不能堵住河水的小男童,成了河底的泥娃娃。

    汲黯不明一向英明的陛下为何会下那么荒唐的命令,就因为从天命?回去后,他就对着这事怒喷了整整十二个竹简,他以为他喷完后就要被陛下发落了,然而,陛下竟然有生气,而是静静注视着他,静静他喷完,平淡地让他回去吧。

    回去吧!

    这三个字在脑中回『荡』,汲黯差点一头撞死在柱上死谏。

    是郑公死死拉住了他,将浑浑噩噩的他拉回了府邸。

    “郑公,陛下为何会下那种命令,陛下一开始,分明是想治河的!”

    不然,不会将郑当时派过去。郑当时是出了名的廉洁,从不为自己添置私产,只靠官俸和赏赐度日,家中所用还是竹器。

    派别的官员去,可能会贪污治河之饷,甚至可能会暗地里剥削百姓,是以,刘彻选了郑当时,表明自己治河决心。

    汲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变了呢?

    别陛下是真的信天命,他要是信天命,祭祖之地发生大火,董仲舒起草奏章这是上天对陛下发怒,那陛下早就去祭祀鬼神,祈求上天原谅了,又怎么会大怒,要将董仲舒斩首?

    郑公望着他,陷入久久沉默中。

    他果然知道什么!

    汲黯追问,缠问,『逼』问,问到郑当时受不了了。

    “长孺,你不适合朝堂。”郑公眼睛里是他那时候还看不懂的复杂,“你忘记了,一年前马邑那场伏击的失败,让大汉与匈奴彻底撕破皮,匈奴次频繁袭击大汉边郡。”

    郑当时一声叹息,将汲黯钉在原地,让他天旋地转,几欲晕倒。

    马邑之谋的失败,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让大汉与匈奴开始了交战,粮草准备好了,战甲准备好了,战争序幕拉开了,谁想到,打到一半,大河决堤了!

    河治吗?当然要治,不治怎么!

    边郡要抵挡匈奴吗?当然要抵挡,匈奴都冲进上谷郡,肆意抢掠百姓,大肆杀人了,不抵挡怎么!

    刘彻调了人去治河,数万人,每日嚼用花费无数,然而,治河一直有效果,国库粮食哗啦啦流出去,边军那边抗击匈奴需要粮食。

    郑当时艰涩地开“长孺啊,边郡不能破,边郡破了,我们就要亡国灭种了!”

    ……

    就像疯马撞人,总有一边要被放弃。

    汲黯从记忆中回神,上早已流得满是泪水,他击着手掌,哑着声音唱“失我焉支山,令我『妇』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神啊,我这次选择和亲是对的吗?

    神啊,疯马撞人难道必须要选择一边吗?

    神啊,我……我会梦见桑葚吗?

    使者们惊诧地看着他,议论纷纷。

    这人不是一门心思要和匈奴和亲吗,怎么唱起了《匈奴歌》?这歌在匈奴中唱,就是在自怜自哀,在汉人中唱,就是对冠军侯击败匈奴的赞叹。

    他们不懂,他们开始高唱,声音里的喜悦冲破云霄——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冠军侯打赢了,大汉五世之仇报了!

    他们心里偷偷祈祷,这次和亲千万不要谈成功啊!

    歌声消散在夜里,汲黯拢着披风,靠着树干睡过去。

    他『迷』『迷』糊糊想陛下……大概在善待他家人了吧。

    ……

    刘彻手中敕令墨迹未干,他望着上内容。

    这上是敕任汲黯弟弟与长的指令,官其弟汲仁至九卿,汲偃至诸侯相。

    从精卫那儿回来后,他就拟了这份旨意。

    一道身影猛地冲进来,“阿父!”

    刘据眼角泛红,“为何在允许太傅去匈奴和谈后,又与精卫言,一会打匈奴?”

    大军出征时,太傅身在匈奴之地,岂不是要以身殉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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