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昂扬的一番话吼出,连陶将军自己都心潮激荡。
战鼓敲响,他一夹马腹率先冲出。
“势破叛军!”
“势破叛军!”
北境军硬生生将视线从那跪着的人影上离开,纷纷大吼着紧随陶将军的身影。
鼓声响起,两方士兵在平原上短兵相接。
萧令宜站在城墙上,北风将身后旗帜吹的呼声不停。
她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接过青羽一脸激动递过来的千里眼放在眼前。
落在远方的视线一瞬间清晰起来。
她看见了挥洒的鲜血,插在枪尖上的尸体,地上的断肢,还有战车上熟悉的人影。
萧令宜起伏的胸膛一静,面色却丝毫没变。
她从未见过祁鹤安如此狼狈的样子。
即便是他在皇家猎场重伤垂死时,也不如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冲击力大。
只粗略扫了一眼,便能窥见他被俘这几日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若非那张尚算完好的脸,她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
萧令宜缓缓放下千里眼,将之递回给青羽。
胸膛很快恢复规律的起伏,连离的最近的青羽都未曾发现她垂在身侧的手在细微地发抖。
申时三刻,东境军鸣金退兵。
御驾亲征带来的士气终究压过了战前主帅被俘的颓败。
这场硬仗,打赢了。
这边越城内一片欢欣时,东境军里却一片愁云惨雾。
昨日好容易赢了一场,被压着打的憋闷之气还未出尽,今日局势便又翻转,实在令人愤怒。
江浸月接到消息,在大帐里砸了一套茶具,然后在众将领的眼神中摔帘而去。
账外,祁鹤安依旧闭着眼被困在战车上,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被来来往往的士兵围观。
江浸月视线一凝,旋身走了过去。
她目光落在祁鹤安的脸上,一时吃不准他是昏迷了还是醒着。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满含嘲意的低笑,再看祁鹤安已经睁开了眼。
“让你失望了,本侯的分量没你想的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