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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3章 主人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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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声,也都不见了动静。

    一夜奔波,不曾合眼,如今心灰意冷,头重脚轻。

    三月余的身孕走得她小腹发紧,脚底酸胀,可那袍带束着她,迫得她不敢慢下,不敢拖磨。

    但凡慢一些,拖磨一回,就定要在这乱石密布的谷地摔个跟头。

    阿磐不怕摔跟头,摔跟头有什么可怕的,摔到了爬起来便是,可孩子怕啊,真怕摔坏了腹中的孩子啊。

    山高水阔,步履艰难。

    心如槁木,黯然魂消。

    人在这巍峨的山间,显得当真渺小啊,渺小的实在不值一提。

    恍恍惚惚地跟着萧延年走,绊倒了便爬起来,爬起来继续走。

    鞋履掉了一只,掉了也来不及去捡,由着那裸露的小足踏着枯叶,踩折兰草,碾碎薜荔,一脚踏进溪流,溅起的水珠在日光下泛出清润的流光,宿莽在袍摆兀然拂出跌宕的模样。

    若能踩上厚实的落叶还好,但到底也避无可避地踩上了一地的砾石。

    那人没有停,她也没有喊一声。

    霍地扎了一下,扎出一道大口子,扎出了一脚的血来,也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颠仆摔倒,那也不求。

    仓皇走着,另一只鞋履也快要掉了。

    脚尖蜷着绷着,不敢踩实了大地,可这山间的谷底,路可当真难走啊。

    虎刺划破了她的裙袍,钩藤擦伤了她的脚背,踩过的石头被足底的血染上了一层通红的颜色,一张脸却白得像个鬼。

    真想就这么倒在地上,好好地躺一躺,好好地睡上一觉啊,可腕间的袍带迫得她只能往前,往前,一刻也不停地往前。

    是范存孝先看见了那一道道的血,因而呼了一声,“师妹受伤了!”

    那人蓦地一顿,片刻后回了头,居高临下地望她,神情复杂得难以分辨。

    那凝脂的白袍不曾束上大带,愈发衬得他似这南国的闲云野鹤,然只有阿磐知道,萧延年的底色到底是什么。

    僵了那么许久,那人的目光便在她淌血的小足上逗留了那么许久。

    阿磐想起最初在雪里赤脚进了萧延年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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