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脚下道路一分为二,各自往里延伸出蜿蜒曲折的小路来。
小路一旁,立着几张石凳石桌,已经有好些老人家完成了晨练,如今正三三两两的坐在那。
啪!
两张扑克牌被狠狠甩落,扬起好一阵轻灰,老人瞪大双目,气场十足,声如洪钟。
“对三!”
“要不起!”
陈安站着看了会儿,转身朝另一条看起来僻静许多的小路走了。
晨间的点点光亮透过枝桠,落在他的手背和脸颊,温和却不炙热。
不过要是再等几个钟头,估摸就能体验到记忆里平阳那火辣辣的夏日了。
沿着小路继续往里走,四周越发安静,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神情多出几分悠哉和惬意。
陈安其实很喜欢这样闲适松散的氛围,毕竟从他能在正值壮年的时候,选择退隐回乡就可见一二。
哗哗。
悠闲的散步,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晨风拂面。
把路边枝桠吹得哗哗作响的同时,似乎也把什么奇怪的东西吹到了他的脚边。
陈安怔了下,低头去看。
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黑色‘魔法帽’,正静静躺在那里。
继而抬头,在左前方一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他看见了那张总会发出嘎吱嘎吱响声的轮椅。
轮椅上的黑裙依旧,只不过如今失去了帽子阻隔,一头如雪般华丽的长发,便这么明晃晃落入陈安眼中。
是白化病吗?
陈安心中闪过念头,不过又很快被他否决。
他前世见过好几次白化病病人,那病态且苍白的模样和眼前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对不上号。
她除了看着瘦弱些,发色雪白,肤色却仍旧是正常人的肤色,白是白了点,但绝未到病态的程度。
女孩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低着头,长发如瀑般垂落,挡住她的面容。
安静的仿佛早已死去。
陈安想了想,弯腰捡起帽子,递过去。
下一刻,他看见女孩动了动唇,冷淡且毫无情绪波动的声线传来。
“根据夏国法典第一千零三十三条,跟踪他人,窥视,窃听,都属于侵犯隐私权的犯法行为。”
握着帽檐的手悬在半空。
女孩面无表情,接着开口。
“而侵犯幼女且情节恶劣者,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