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大早上的薄雾去了地里头,就看到凌槐绿背着小山堆一样的麦草,正吃力想挣起身来。
可她身子太娇小,远不如那一背篓麦草体积大,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起身。
凌文海急忙上去:“槐花你让开,让爸来背!”
凌槐绿一脸感激,瞬间红了眼圈,鼻音浓浓:“爸,你....你咋来了?不用,我背就是,这个沉,你背不动!”
凌文海想着,凌槐绿一个小姑娘都能背,他一个大男人有啥背不动的。
结果一上手,他尴尬了!
太沉了!
他压根就背不动!
凌槐绿眼里闪过讥诮:“爸,你让我来,我干习惯了的,你替我扶一把就是!”
在凌文海的帮助下,凌槐绿颤颤巍巍背起麦草,拄着木棍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家里走。
凌文海在她身后,看到女儿那不知打了多少补丁,洗的发白的蓝布裤子,大半截都被露水给打湿了。
他喉咙一酸:“槐花,你每天都这么干活吗?”
凌槐绿气喘吁吁,满不在乎道:“爸,这有啥呀,乡下孩子谁不干活儿,大舅和大舅妈不容易,本来养着几个孩子已经够难的了,还多了一个吃饭的我,我不帮着干点活儿,那像话吗?”
凌文海鼻子发酸,想起凌玉娇兄妹,在家里连饭都不做,有时候饭菜不合口味,还得拿钱去外面吃,更别说干啥活儿了。
再看看他亲闺女,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呀!
凌文海头一次,对妻子为了报恩,将女儿丢在乡下这事生了不满。
“可我们每年都有给你舅舅钱的!”
凌槐绿解释:“爸,乡下人不容易,找个钱不像城里方便,二百块是不少,可外婆年纪大了,老人生病吃药都要花钱啊!
爸,你走路中间一点,别把鞋袜给打湿了!”
父女俩说着话,刚到院里,就听赵秀华一声怒吼:“凌槐绿,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你居然敢不孝敬老人,还敢背着人打你外婆,你良心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