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万只鸭子在叫嚣,喧嚣声让杨云中有些头大。
“闻人家乐善好施,张家铺桥修路,李家舍粥救人,他们有什么错?
你们凭什么把他们抓起来?
巧取豪夺,贪赃枉法,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一人大声道。
“交待!交待!”
众人鼓噪。
“不给我们交待,我们就不散!构陷罪名,诬陷忠良,我们松江府的读书人,绝对不允许!”
那些读书人脸上全都露出狂热的表情。
“头可断,道理不可不讲,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们,我们也要跟你们太平司论个清楚!”
一个青年义愤填膺地道。
“让苏牧出来!他今日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便一头撞死在你们太平司门口,让你们遗臭万年!”
“苏牧,出来!敢作敢当!你敢构陷我们松江府各大家族,为什么不敢出来跟我们说清楚?”
“你是做贼心虚吗?你若是不讲清楚,我们就去相州都城,去大玄京城,天理昭昭,这大玄,难道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
“大家冲进去,让苏牧给我们一个说法,松江府,由不得他一个武夫乱来!”
话音未落,那数百个读书人就开始朝着太平司衙门冲了过去。
杨云中等人连忙横起长刀,阻挡他们冲进衙门。
这些读书人都不修武道,身体孱弱。
以杨云中等人的实力,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能轻易将他们打翻在地。
但杨云中等人都不敢动手,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把他们打死了。
哪怕是普通人,数百人这么一拥而上也是颇为壮观。
尤其是见到杨云中等人不敢动手,那些读书人就更加嚣张了,甚至还有几只拳头往杨云中等人的身上招呼。
他们那点力气,对杨云中等人来说就是挠痒痒而已。
但伤害不大,侮辱性很强啊。
杨云中气得满脸通红,“你们再不退下,可就莫要怪我了!”
“大家不用怕,他们太平司做不到一手遮天!我们读书人,有参政议政的权力!”
众人叫嚣道。
眼瞅着那些太平校尉和太平都尉被他们冲的东倒西歪,已经有人推开了太平司衙门的大门。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滴雨水从天而降。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雨水开始变多。
霎时间,一道水龙,从开了一条缝的太平司衙门内冲了出来。
哗啦!
数百人,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水流上带着的力量,更是冲得众人纷纷后退。
连杨云中等人都没能躲得过去。
啪嗒。
脚步声中,苏牧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杨云中等人。
杨云中等人都羞愧地低下头去。
“一边站着去,每个人罚俸三月,以观后效。”
苏牧淡淡地说道。
“是。”杨云中等人低着头站到一边,全都臊得满脸通红。
堂堂太平校尉,竟然差点让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闯进太平司衙门,他们自己都觉得丢脸。
“你们要见我?”
苏牧罚完杨云中等人,这才看向了那些读书人,面无表情地道。
“苏牧——”
一个青年爬起来,指着苏牧大声道。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那青年脸颊上出现五个清晰的掌印,整个人横飞了出去。
“我乃四品镇抚使,你什么品阶敢直呼我的名字?
你爹娘没教你懂礼,我教你。”
苏牧淡淡地说道,“还有人要说话吗?”
“苏——”
有一个青年大声道,“你凭什么抓各家的人,你说他们勾结净土教,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你就是公报私仇,以权谋私!
你肆意破坏松江府的安宁,你就是大玄的罪人!
你该辞官谢罪!”
唰!
一抹白光闪过。
一颗头颅高高飞起,血柱冲天。
那头颅上的眼睛圆睁,充满了不敢相信。
全场立时鸦雀无声,数息之后,那无头尸体才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还有人要说话吗?”
苏牧目光扫过全场,“没有的话,杨云中,所有人枷锁示众三日。
你们跟他们一起,太平司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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