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之后,候无缺站在峭壁之上,身后是数百个净土教教徒。
他眉头紧皱,俊朗的面孔上挤出一个川字。
“他又改变路线了?”
候无缺脸色阴沉如水。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好端端的路走着,为何突然就变了路线?
他是恐怕路上走的太快了吗?
候无缺心中憋着一股火。
他布置陷阱容易吗?
押送肃王的不但有百十个太平司的高手,还有两千精兵。
想要从他们手中把肃王救出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为了保证一举成功,候无缺需要选择合适伏击的地方,还要提前做好各种陷阱。
每一次布置伏击他都得花上许多功夫。
为了争取布置埋伏的时间,他们还得赶在押送肃王的大军之前。
又得预判路线,又得赶在对方之前,还要提前布置陷阱。
已经十多日了,他们不是在奔波,就是在忙着布置陷阱,连候无缺都已经十多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他手下那些净土教的教徒,更是全都满脸疲惫之色。
原本以逸待劳的他们,现在倒是成日疲于奔命。
倒是那押送肃王的大军,不紧不慢。
哪怕反应再迟钝,候无缺现在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了。
照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救出肃王了。
就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如果真和苏牧那些人碰上了,他们能不能自保都成问题。
虽然不知道苏牧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但是他敢肯定,苏牧不断变化路线是故意的!
“白莲使,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个教徒顶着黑眼圈,满脸疲惫地道,“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巧,他马上就要进入咱们的埋伏圈了就会改道……”
“你说什么?”
候无缺一把抓住那教徒的衣领,面目狰狞地道。
“我……”
那教徒吓呆了,“白莲使,我只是说,他们运气太好了,每次都能避开咱们的埋伏,我没说过要放弃……”
候无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缓缓地放下手。
是了。
就算苏牧是故意不断变更路线来避免被人盯上,那也不会那么巧,每次都在即将踏入他的埋伏圈的时候改道。
绝对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肯定是发现我们了!
候无缺眼神中闪烁着寒芒,他想不明白,苏牧到底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这些埋伏地点都是他临时选择的,绝对不存在事前泄露的可能。
以他候无缺的实力,如果有探子靠近,不可能他毫无察觉。
押送肃王的人马当中,实力最强的也就是苏牧,但就算是苏牧亲自当探子,也不可能瞒得过他候无缺才对。
更何况,苏牧从来没有脱离过大队,他距离自己最近的时候,也有三四里距离。
这个距离,照理说他根本不可能发现埋伏才对?
莫非,是天下宗的东方流云?
天下宗能掐会算,难道是真的?
“我就不信,你次次都能发现我们!”
候无缺眯着眼睛,沉声道,“走,去下一个地点埋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发现我们!”
净土教的众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无奈之色。
他们疲惫地将那些用来伏击的玄兵收起来,这一般是用来攻城的玄兵体积庞大,十分沉重,使用之前还得安放妥当。
每次搬运这些东西就要耗费他们大量的体力。
就在众人将玄兵拆卸下来,扛在背上准备去往下一个地点的时候,忽然,又一个白色劲装的教徒匆匆奔来。
“白莲使,来了!他们来了!”
那教徒一脸兴奋。
“押送肃王的兵马又改回来了,他们朝着咱们这边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动手了!”
那教徒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终于,不用再追着他们跑了。
“来了?”
候无缺傻眼了,“快,布置玄兵!”
狗日的苏牧,老子刚刚把埋伏收起来!
“白莲使,来不及了,布置玄兵至少得两个时辰,他们——”
那些教徒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目光纷纷看向远处。
视野范围内,道道烟尘冲天而起,大队人马正在快速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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