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齐雍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抬手一扔,杯子稳稳落在石桌上。
沈昭嬑没来得及反应,齐雍上前一步,一手撑着亭柱,一脚踩在栏杆上,将她禁固在亭柱前。
“礼单是你准备的?”齐雍高大的身子将她罩住,不让她离开。
沈昭嬑小脸微微发白,不知道齐雍到底要做什么,她往亭柱上靠了靠,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了齐雍。
“母亲身子不适,礼单确是小女在准备,”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满眼的不安,“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问题,”齐雍眼底笑一深,嗓音暗了暗,“甚合孤的心意。”
管家将礼单拿给他瞧。
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礼单上的黄杨木枕,就叫管家拿来瞧了,很难得的木枕,枕胎暗格里放了一只香药包,程子安检查后说,是藏香,与黄杨木香性相合,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而且,她这一次送的安神香是窖藏过的,效用较之前更甚。
他终于有点相信,程子安说沈昭嬑喜欢他的话。
沈昭嬑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他嗓音低哑,似在她耳畔响一起:“礼单里可有你亲手为孤准备的谢礼?”
沈昭嬑的一颗心,顿时又往上提了提。
“没、没有,”她偏了偏头,试图躲过耳畔处,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连忙解释,“谢礼我还没有准备好,还要再等等。”
齐雍眼中没了笑意:“你在敷衍孤?”
“殿下不要误会,”沈昭嬑连忙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给殿下亲手做了一串和香珠,合了四百种名贵香药料,如今香珠已经完成,就是需要放在地下窖藏一段时间才能大功告成,小女绝对没有敷衍殿下。”
安神香所用七十余种香药料,都让程子安大叹制作不易,想必是花了许多心血。
和香珠却是安神香的七八倍之多。
耗费的心血,却远远不止七八倍那么多,想来这阵子没少辛苦。
“沈昭嬑,”呼吸一下窒在胸口,齐雍胸口充盈一股淡淡的蜜意,他喉咙哑了哑,低声问她,“你为什么?”
程子安说,沈昭嬑喜欢他。
可他觉得,沈昭嬑对他的讨好,似乎透着一股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