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为沈青词检查了伤,神情有些凝重:“……要在骨折的地方开一道口子,把碎骨取出来,包扎固定。”
听到他说能治,陈锦若精神一振,接着又听到老太医说:“不过,小腿上会留疤,疤痕有些大,难以消除,她的伤处受了冻,寒气入了体,又耽搁了不少时间,恐伤好了以后也会留下病根,每到秋冬季节,天气转凉,要受些疼痛之苦,需要仔细养着。”
陈锦若脸色一白:“不能治好吗?”
老太医欲言又止,接着又摇摇头:“我是没这本事。”
有这本事的,他知道的便只有前太医院史,张院史,不过人家早已经荣养了,不是谁都能请动的。
外面下那么大的雪,雪积路滑,便是出门一趟都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不是医者仁心,根本没人愿意来。
张院史人在大兴,就算现在去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伤之前就受了冻,有些不好处理,继续耽搁下去,也不知道会怎样,许会越拖越严重,他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就是把这话说了,请不请得到人还是未知数。
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也不好往外吐。
真要耽搁了病人,万一这脚瘸了,他也难辞其咎。
陈锦若也知道,华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大夫,是程院史的得意门生,再过两年,程院史告老了,华太医就是太医院史,他推荐的人,肯定也是厉害的,如果钱太医不能治,恐怕这京里怕也没人能治了。
青词的腿伤也不能再拖了。
钱太医又道:“你们也不用太紧张了,腿疾也是可以养的,养得好,以后也是能少受些罪的,不复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峥也没办法了,只好道:“有劳您了。”
沈青词疼得悠悠转醒,恰好听到了老太医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疼得又开始干呕起来。
采菱顾不得她的腰伤,将她微微扶起,她感觉腰疼得都快断了,小丫鬟端着痰盂,送到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