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心,用水打湿后陆枝搓了搓。用细密的泡沫清洁身上的污垢。
门外的老修女口中催促不停,根本不敢在浴室多待几秒的男男女女随意用换下的脏兮兮的衣裳擦拭湿漉漉正滴水的头发。
换上崭新的衣裳,女孩们大多是白裙黑袍,男孩们则是黑色七分裤搭黑色长袍,露出营养不良的半截小腿。
他们光着脚跟在老修女身后。
陆枝的余光始终落在食人花两人身上。
回到房间后,他们有不到一小时的自由休息时间,前提是——
“不可以擅自离开大楼半步,否则我就将你们拖下去喂猫咪!该死的臭老鼠们!”
临走前,老修女站在门口,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恶狠狠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大半的孩子身上依旧带着淡淡的水汽,皂角的清香与房间内潮湿的霉味混在一起,陆枝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陆枝撑起脑袋看向周围,有些孩子已经禁不住困意,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地打,小拳头揉着婆娑的睡眼。
空余的一小时,陆枝原本打算去钟楼看看,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被困意席卷的大脑略略僵硬地转动,陆枝仔细回想他们所有人身上的相同点——洗浴。
坐在她上铺的男孩儿慵懒地晃了晃腿,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收回缩进小小的被子里。
空气中残留的皂角香味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不消散,反而越发浓厚。
在几分钟前就意识到皂角出了问题的陆枝尽管已经捏住鼻子狠狠憋了口气,也如何阻止不了无孔不入的气体。
她的脑袋越来越重,仿佛撑了个千斤顶,压得脖子疼不说太阳穴也胀得难受,疼得陆枝不住摇晃脑袋。
她躺在小木床上,晕乎乎的头扭向一侧。
那儿躺着食人花和男生两人。
两人恰巧是上下铺,食人花在下铺,男生在上铺。
猜测一会儿老修女会过来,陆枝用不太灵活的脑子想想“咬回去”的法子。
狗咬了她一口,她不仅计较,她还要恶狠狠地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