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顾栖风来了,脸没看清,感觉也不太一样,但身形相似。
只能是顾栖风。
他为她洗了一周的衣服,他来接她了。
所以,在他背上哭,也是可以的。
“呜……”
盛夏里哼哼唧唧的哭,手臂收紧,牢牢圈着他的肩膀。
心跳得好快,是刚才晕厥的后遗症吗?
好陌生的感觉。
她偷偷在他脖颈嗅了一下,顾栖风身上没什么味道,是不是也每天换衣服。
现在才发现,他虽然看着单薄,但力气很大,肩也够宽,脖子又白又长。
盛夏里看得入神,迷迷糊糊间,懂得了何为安全感。
好吧,接受他的追求,也不是不行。
医务室怎么那么远?
她感到意识再次变得模糊,不想睡过去,絮絮叨叨地跟他说教官的坏话,把自己受到的委屈都说给顾栖风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变得安静了,太阳也不再那么火辣,少女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顾栖风就守在床边。
翌日,王教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善的女教官。
始终无从得知,到底是王教官过度体罚学生被举报,所以消失了;还是因为她头脑迷糊时说的那些话?
反正那天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以平常心对待顾栖风了。
她也动心了,因为关键时候出现的那个肩膀,宽阔又消瘦,单薄又坚实,承载着她的愤怒,她的尊严,令她觉得十分可靠谱。
“那一刻,你就像从天而降一样,来救我了。”
盛夏里回忆完,包厢里随即陷入了一片寂静。
她不解转头,顾栖风脸上带着未消化完全的错愕与怅然,江淮与手指摩挲着茶杯,眸色晦暗,朝她淡淡一笑。
盛夏里看向男朋友:“为什么不说话?你该不会忘了吧。”
“没忘。可是夏夏——”
顾栖风喉口发紧,笑容已经有些苦涩:“那天,背你去医务室的是淮与。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