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也没再多说,鼓励了几句,就目送他小小的一个人淹没到那赶考的人流中。
顾少晏也在排队候考的人流中,见五大三粗的糙汉中挤进来一个精致少年,也顺着人潮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就认出了他。
这不是那天在城门口马车里的那个小孩?
这孩子几岁?就跑来凑热闹?这满身穿戴,想来也是富贵人家,这么小一个,家里也舍得?
还有那天那声“垃圾”,是骂人的话吧?和这孩子同乘,是这孩子什么人?
季安冉对周遭投射过来的目光并无不适,还笑盈盈地跟这些大哥大叔们点头致意,他是考过文试的,知道这些都是同科,没准将来还会共事呢。
与人为善,与己为善,与人有路,与己有退。外曾祖母教他的话,他都记得呢。
要不是考场门口不得喧哗,他誓必要跟这些同科好好打声招呼的。
顾少晏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如逛自家花园般闲适地迈进了考场大门,不由摇头失笑。
武试不如文试要憋三天,只落日前就结束了。
顾少晏走出考场,还回头去找那个孩子。不知他有没有坚持到考完,还是半途受不住被抬出去了。四顾一番,没找到人。
还有些遗憾。见着来接人的阿吉,二人回了府。
刚进府门,有小厮跑来,“三少爷,国公爷找你!”
顾少晏挑了挑眉。他去通州近十天,都当他死了一样,不闻不问,这会才出门一天,天都没黑,找他?
才到书房门口,内里飞来一物,差点砸到他的鼻子上。好在他闪得快。
顾少晏捡起地上的书本,瞟了两眼,把灰甩了甩,径直入内。
“你去考武试了?”
曹国公坐在书案后,压抑着怒火,直直看向他。
顾少晏只当看不见,寻了张椅子坐了,还翘起二郎腿,抖了抖衣裳下摆,“嗯,考了。”手中那本书册被他转了个花。
曹国公见不得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压抑的怒火又飙了上来,“考了!你竟敢不吭一声跑去考武试!”
抓起桌上那麒麟镇纸又朝他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