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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4:Sexes Et Lies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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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桌头几张破纸片,叹道:“你知道我为争取这三张单子,耗费了多大精力么?它们全是实施难度低,收回成本高的暗杀名单。每完成一笔就是一块弥音盾,这天大的利好,该上哪去找?醉蝶花,你自己说,叔叔疼不疼你?算了,你还有一件什么鸟事,现在可以聊聊了。”

    “我想要你带我去见见迪姐尸身,能说动世界之子放行的,只能是你。”

    “这种事啊,恕我直言,恐怕圣皇出面,他也办不成。”不待听完,承包商连连摇头,当瞧见泪珠又在我眼眶中打转,他捧起我的手搁在腿上,叹道:“让我将真相告诉你吧。”

    Dixie在女神峰下被击毙后,不论步击之影对我做出过什么保证,他们都不会将尸身还给我。因为迪姐在怨气冲天中丧命,这种全妖哪怕没有外界刺激,也会化为万渊鬼级别的超级恶灵,所以步击之影与门徒,最初的打算是一分析完数据,当即焚毁尸体,以绝后患。

    “醉蝶花,你懂不懂?我们与他们是两个系统,黑暗缪斯是被红骷髅与世界之子联合击杀,那样就成了他们的战利品,我也无权干涉。所以当基站的拳王气冲冲找我理论,我心想规矩你也不懂吗?只能冷嘲热讽赶跑他。”他不住抚着我的后背叹息,忽然将指一扬,指着墙头挂着的Dixie大彩照,说:“可是,装载她的货卡被油罐车撞毁后,黑暗缪斯趁势逃跑了,再发现时又成了一具僵硬的女尸,因这件意外,步击之影改变了主意,于是安排勿忘我假扮她的身份,混回九频道。那是因为,她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在进化。”

    承包商说着,从礼服中掏出手机,调出一段九秒视频要我去看。在画面中有一口葫芦状的器皿,苍白的Dixie浑身赤裸浸泡其中,散开的头发变得极长,所有枪眼消失无痕。

    “这些废话紫眼狐狸已与我说了,你给我看这段视频想说什么?难道怕我借着探视机会,搞破坏搅乱世界之子们的好事么?”我怒气冲冲地将手机还给他,问:“这处设施在哪?”

    “科罗拉多亚当斯县,门徒十二部的本阵奥罗拉郊外,一千五百名大兵日夜守备的最高等级地堡,代号为512,从大门到最底部需三张黑金晶片钥匙卡,各种关隘无计其数,你去试着闯一下,没跑出五米就被他们射成马蜂窝了。当然你也可以施展魅术,但那么多人你应付得过来吗?”他轻蔑地接过手机,重新揣入礼服兜里,说:“这段视频当然另有含义。”

    因泛世界得了这件宝物,自然舍不得轻易焚毁,所以将Dixie的尸身严密库存起来,实施全天候监控。然而在无尽的等待中,奇迹发生了,三周前的计算机数据记录,她产生过一次脉搏,随后与日增加,昨晚传给承包商的简报中显示,一天里心脏跳跃了四十余次,女魔想要甦醒,恐怕将不再是梦想,按这个进度,或许今年年末她就可能重新睁开双眼。

    “真的吗?尼古莱,这件事你绝对不能骗我,我再也受不了打击了!四天后我一到纽约,就替你干掉那三个目标,你与世界之子他们关系走得近,多通融通融,让我见她一面吧。”承包商的一番言语听得我心花怒放,失去太久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你是她的逆鳞,这点难道忘了吗?在所有安全措施建成前,步击之影绝不会让你靠近半步,纵然搭机赶去科罗拉多,也会给你轰回来。万一你俩接触后,她忽然醒来,并在设施内大开杀戒该如何是好?所以没人敢冒这种巨大风险。”男子望着漆黑的窗外,叹道:“而且,谁都无法预料她下一回甦醒,会变成什么老妖。对你来说是一种期盼,但对我们来说就是煎熬。大概率判断,她会变得更加难缠,而且极有可能杀了你,因为你怀了别人的宝宝。”

    说话间,门廊处传来开门声,披着一身秋露的紫眼狐狸踱步进来,她朝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会出错,然后扫了一眼时钟,半夜一点半,便催着承包商快回酒店,少借口自己被杀赖在这里不走。男子慢条斯理地穿上血衣,无奈地回到车上发动良久,只听得嘭嘭数声,他又黑着脸回来,说英菲尼迪抛锚了,只能等明天圣维塔莱上班,找人过来拖走。

    “嘿嘿,看来天公不作美,两位獍行美女,咱们索性挤一挤得了,叔叔已很累了。”尼古莱大咧咧往松软大床中央一躺,左右手各抱一个,甜蜜地进入梦乡,渐渐发出响鼾。

    “这个男人当真杀不死吗?这回我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将之挑逗起来了。尼古莱无耻到连孕妇也不会放过,我将来该怎么办?”我隔开他轻轻推了勿忘我一把,问。

    “我早说过别惹他,你偏要去试,还与他玩起情趣来,真是一刻都消停不了。这怎么能怪我呢?他当然杀不死,别再痴心妄想了,除非他自己活腻了,你就默默等他生老病死吧。”紫眼狐狸捂住耳朵,狠狠顶了他一屁股,将脑袋埋入枕头底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晌午,他的保姆追击者开来一辆更破的宝马,目送我俩踏上公路,重返佐治亚。男子变得很冷峻,沿途专心致志地开车,也不与我对话,活像陌生人那般。待到墓园前祭拜,他只是远远站在铁门前,手持巨刃枪铳做着戒备,毫无兴趣过来看一眼。

    依旧是飘飞的枯叶,依旧是凛冽的寒风,鸳鸯茶笑容如故。我搁在棺椁前的断发边,放着一捧湿漉的康乃馨,粉色卡片写着:前妻彼岸花谨献,快乐且活泼的小青蛙。

    “看来在她心底深处,依旧保留着鸳鸯茶的位置。”我斜倚着石棺坐下,叹道:“宝贝,你说我该怎么办?怀孕这种事,我从不曾料到啊。我只能默默埋在心底,无法向任何人叙述。轻易说出口,会让你胞弟产生误解,也会在家族中造成纷乱。但我不甘心,我自己就是破碎家庭出生,一路走来无比艰辛,我不想咱们的宝宝,将来也踏上老路。它多么可怜,连你的面也没见过。要是哪天我战死了,实在想不出该将它托付给谁。”

    冷风凄清,人走茶凉,昔日无比辉煌的老男人集团四分五裂,领头羊古斯塔夫葬身火海,已是冢中枯骨,哪怕鬼魂也不会出现,只有一座阴湿棺碑,在默默听着我惨伤的哭号。

    周一转瞬即来,临行前承包商交给我一袋文件,要我默默收好。暗杀任务不着急,先配合明日光辉侦探社,将连环凶案罪犯绳之以法。在人生地不熟的纽约,有两处安全屋,我可以获取任何想要的装备。并且,为了应对我、天竺菊与蓝花楹的经验不足,他向我们举荐了一名老资格的弥利耶,她就是彼岸花。

    “你其实一直知道她的行踪,对吗?那为何不告诉鸳鸯茶呢?”我扯住承包商的衣角,问:“古斯塔夫对她全是溢美之词,这令我感到很虚假,我担心,她会不会因我的身份。。。”

    “那是因为她自己不愿被人发现,彼岸花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刺客,她独来独往,生活孤僻,但不是老古板。她对待合作者十分苛刻,你想见到她,就必须通过走笼测试靠近她老巢,此女会想方设法阻挠搜索者,甚至还可能刺伤你。如果达不到她的要求,就将被拒之门外。”他在候机厅里来回踱步,说:“这样吧,你先别急着找她,可以去搏击俱乐部打赤手拳。”

    “赤手拳?你是指拳击比赛么?可我区区一介女流?”我接过他递来的地址,问。

    “这种俱乐部与你想象中的WWF完全是两个概念,它是极暗世界黑市产物。”他紧挨着身边坐下,又抚弄起我的细长颈子,道:“那可是相当刺激的,既血腥又高雅。”

    搏击俱乐部诞生于八零年代初,最早是一帮街头流氓因利益不均屡屡爆发斗殴,在被条子抓怕后,开始包租场馆玩起单挑,并合法获得执照。如此一来,警署便拿他们无计可施。随着动静越搞越大,逐渐成了有钱人竞相投资的产业,也从单纯的拳赛,发展出各种充满趣味的擂台。既有极度残忍的地下黑拳,也有女子散打,男女混合对抗,甚至还有女人与侏儒的表演性比赛。不论你处在什么层级,都可选择适合自己的赛事挑战,从中谋取奖金。

    “彼岸花就时常会去参加这类比赛,她的特征你已知道了,相信一眼就能发现她。我当然没让你去挑衅她,你实在太弱只会被动挨揍。可是小宝贝,别忘了你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只要出现在拳场就会引起轰动,咱们可以先从揍侏儒比赛打出名望来。”承包商拍了拍我的肩,笑道:“而且,亚弥尔们也时常会去捞金,你们这群弥利耶已被她们标注了,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会来招惹你们。多有趣啊,要不是公务在身,我也想快些赶去纽约呢。”

    1999年1月18号,新兴弥利耶们懵懵懂懂地踏上航班,如同蔽天的黑鸦群,飞向一无所知的大城纽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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