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起因并不在你,到底努大海如今落下残疾,功过相抵,努大海就不再处罚。但是你,敢在衙门动手,还打伤朝廷命官,现朕罚你三年俸禄,闭门思过半年,你可服气?”
俸禄算什么,这京里,有几个官员是靠的每年的薪俸过活的?罗恪根本不在意这些。半年闭门思过,他怕是要错过不少的机会,但这处罚也可以让许多御史闭上嘴了,比起努大海废掉的左腿,怎么算,他都占便宜了。连磕了三个头,罗恪谢恩道:“皇上英明,奴才心服口服!”
顺治点点头,很是满意。要所有的官员都能这样,他这个皇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罗恪坐在马车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仔细回想了方才乾清宫里的对话,确定自己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才算松了口气。做臣子也不容易,太蠢上面嫌弃,太聪明了,上面又忌讳,这个度,还真不好把握。不过总算,他是过了这一关了。
倒是努大海,瘸了吗?“活该!”雁姬听到这消息,也会很开心的。高声叫了外面的车夫,“车子再赶快点,回府!”
博敦笑眯眯的回到家里,他的娘子看见他,半点好生气也无,怒道:“你这又是打哪里逍遥回来啊?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是你家了,放假这么久,你在家里呆过多久?博敦,你要不想跟我过了,直说就是,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娘家!”
博敦吓了一跳,赶忙上去拉过她:“你发的什么脾气啊?我在外面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博敦瞧了瞧四周,转身关好了门窗,这才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来,“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博敦家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厚厚一沓的纸张,又气又急:“你这是消遣我呢。”
博敦急得直跳脚:“你好歹多点耐心,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啊。”
博敦家的这才掏出那沓纸一看,“天啊,这是银票?!”惊呼一声,她连连翻看着银票数额,“老天,这都是一千两一张啊!”
给自己倒了杯茶,博敦一口喝了,得意洋洋道:“可不是一千两,告诉你,一共十张,都是一千两的。”
“那不就是一万两?”博敦家的倒抽口气,“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博敦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有钱你拿着就是,我就帮人做了点小事,没干啥。你就别多问了!”
郑亲王府
郑亲王坐在书桌后面,静静听着二管家的汇报:“你说,那个博敦,跟颌裕府里的下人接触过,还拿了东西?”
二管家点头应是:“博敦去绸缎庄说是要给娘子扯块布,正好遇到那小厮也去买布。前后半句话没说,接触时间也短。若不是博敦回去的时候一直按着胸口,行动太过鬼祟,怕什么都发现不了。”
郑亲王轻笑一声:“颌裕跟罗恪可是至交,都是极谨慎的人,做事哪里那么容易被发现?可惜了,那个博敦是个蠢的。”
二管家没有说话,等郑亲王说完了,才有些犹豫道:“王爷,您看这事,是不是要上报去……”
挥挥手,郑亲王无所谓道:“罗恪是个有能为的,努大海算什么东西?”抬眼看了眼二管家,“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是~”又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吩咐了,二管家才小心翼翼退出了书房,关好门,他脸上就挂满了笑意,回头可得让家里的给女儿女婿捎个信,也高兴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掌柜……
再贴一次,怕有人看不到。呃,今天要去给长辈拜生,还不知道回不回来,更新不定~~
努大海最后是昏迷着被人抬回去的,大夫被匆匆找了来给他诊断,但是罗恪下手时明显不想给努大海留后路,他的膝盖骨全碎了,小腿腿骨也断了,大夫诊断过后,也只能遗憾的表示,努大海这伤,就算好了,怕也是要留下点后遗症,换句话就是,努大海、瘸了!
听闻这个噩耗,老夫人当场就昏了过去,新月珞琳互相搀扶着对方,泪眼汪汪直叫着不可能,还有焦急的塞雅,震惊的骥远,闹哄哄的让大夫头疼了半死。可等努大海醒过来之后,这位老大夫才知道这只是小儿科,对比努大海的反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努大海先是不敢置信得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等回过神,抓起身边的瓷枕就往大夫身上扔——要不是老大夫一直注重养生,身手还算敏捷,恐怕就要为自己开方子了。还没等老大夫发火呢,那边努大海就梗着脖子怒吼:“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瘸子,我怎么可能会瘸~你这个庸医,给我滚、滚出将军府!”
老大夫也是京里有名的老大夫了,也时常出入达官显贵之家给人看诊,还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努大海让他滚,他就滚了。就当没听见塞雅挽留的似地,老大夫连个药方都没留下,背着自己的药箱就走了。留下新月珞琳扑在床边对着努大海一阵嘤嘤哭泣,还有努大海阵阵的咆哮。塞雅看着这场景,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为官者最忌讳身有残疾,努大海如今这一瘸,虽不至于说贬官罢职,只是以后的升迁,却是再没希望了。将军府,怕是要衰败了~塞雅眼眶一热,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肚子,只可怜了她的孩子,出世后还不知道府里是个什么光景。看着满屋子还在鬼哭狼嚎半点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众人,塞雅悲凉的笑了,或许,她该回娘家看看了……
努大海在愤怒的嚎了一晚上以后,终于有了思绪,叫人拿了笔墨,第二天,顺治的龙案上,就多了一份诉冤的折子……
罗恪跪在地上,硬邦邦的大理石冰凉冰凉的,透过皮肤刺进来,膝上一阵生疼。可他不敢动,甚至连一丝的不满都不能流露在表面,因为,他现在跪的地方是乾清宫,而他面对的,正是这大清朝的一国之君,顺治。
“罗恪,努大海状告你无故殴打朝廷命官,导致他左腿残疾,可有此事?”顺治对努大海并没有多少好感。一个有妻有子的将军,竟然勾引了皇家格格要死要活的给他作妾,把皇家的脸面全丢光了,偏那新月是功臣之后,又和皇贵妃有些交情,努大海也算是有功之臣,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下狠手处置,顺治心里,别提多憋闷了。罗恪如今这一出手,就把努大海的将来给废了,说实话,顺治心里倒颇有些解恨的快感。可、律法就是律法,殴打朝廷命官,这事,罗恪必须给个说法。
闻言罗恪也不慌,他也算是天子近侍了,在顺治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平时也没少琢磨顺治的心思,当然明白努大海早就是犯了众怒的人,只是他一直处在众人焦点之下,顺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做的太过,起码,在没有恰当的理由的时候。恭敬拜了一拜,再抬起头时,罗恪已是满脸冤枉:“回皇上的话,奴才冤枉啊~”倒是感情激烈,一股子的真诚,好像真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似地。
顺治好半天才控制自己没笑出来,抿紧了唇道:“冤枉,你还有什么好冤枉的?朕派去的太医回来清清楚楚的说了,努大海左腿腿骨被打断,膝盖骨更被击碎,伤势极重,努大海就算勉强好了,这辈子也要不良与行了。如此,你还敢说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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