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拦网也锁定在我身上,三人拦网越来越集中。我在危机时刻来了个吊球,在临近赛末点的时候给自己队加上一分,可是马上对面二传突如其来的二次进攻又扳平比分。
最后一分,只要这个球落地,就有一支球队淘汰,另一支晋级。
我的全身到处都是汗,体育馆内空调开的有点低,我有点发冷。
对面发球,依旧针对我,但是我向后撤开,自由人飞扑过来把它救起,不让我接一传,来保证我的下一步进攻。我是队伍和核心进攻点,虽然“王牌”什么的听起来还是很羞耻,可就像过去很多次比赛一样,让我来扣下最后一击,不管成功与否,都是我的职责。
当时的我头脑转得飞快,甚至开始思考对方肯定会优先拦我,那我最好还是来一个打手出界,又或者在网前抢速度,使得拦网还未成型……
可是就当我起跳那刹那,并没有球传来,并且我面前也并没有拦网。
时间好像凝固,我滞空时间被拉得无限长,我稍稍侧过脸瞥向旁边,星友华从后排冲上来,二传的球被传给了她,想要来一个三号位后排进攻。
时机、准备都堪称完美——
如果不是对面已经看穿一切,提前组织好三人拦网的话。完美的拦网得分,只不过是对手的一分。
升阳的应援席传来足以掀翻屋顶的欢呼,她们的队员也同样,哭喊着大笑着抱作一团,这是她们几乎三年内第一次击败北川第一,并且拿到进军全国的门票。
我则是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过了几秒才霎时回过神来,猛地转头,看向替补席观看全程的黑川。
秋由的状态接近奔溃,星友华同样在愧疚地痛哭。我看见黑川勉强自己站起来,一拐一拐走向秋由。强烈的不安感迫使我肾上腺素飙升,我冲向她们。
“对不起……”秋由颤抖地说,可是黑川冷若冰霜,双眸像一潭死水,可是又有强烈的情绪即将喷涌而出。
她伸出右手,想给秋由一个巴掌。
而我已经到场,死死攥着黑川的手臂,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明季,拜托了,别这样。”
——
“……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黑尾这样问着。
“还好吧。她们两个二传不怎么好。”我正在费劲把自己房间的窗户打开,想要探出头去看看景色,可惜日本公寓里的窗户小的可怜,我甚至撞到了自己的头,痛呼出声。
“真的吗?”这个反问堪称温柔至极。我忍不住回想起去年暑假我们一起在东京塔眺望夜景的时候,那时候的氛围好像也和现在一样,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我嘴巴几次张开口,但是又半途把话吞回去,黑尾则是一直沉默地等着。
“在美国生活的时候,我是真的会想,我不幸福一定是这个世界的错,肯定和我本人没什么关系。最后即使到了日本也是一样的,这么想起来我真的性格奇差无比。”
“但是最近开始想,我说不定是自作自受呢。我的不幸全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吧。”
“别这么说自己呀。摸摸你的头。”这才是真正对小孩说话的语气。
“所以,”黑尾最后把这个问题抛给我,“还打算继续打排球吗?”
我拿起放在书桌上、昨天刚刚由横山教练转交给我的通知,上面写着我进入今年U15第一次青训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