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中陡然冒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师兄,”她眉心一跳,依着记忆中陌生女子的打扮,假借了郑师姐的名头问,“听郑师姐说,应师姐向来爱素净打扮?”
“嗯。”管衡轻应了一声,笑意渐深,“观镜素来爱着白。”
连漾呼吸渐紧,又道:“郑师姐还说,应师姐最爱的便是那柄姜花样式的玉簪。”
“那是宗主送与她的及笄礼。”管衡鲜少提起往事,眉眼间沉着不常见的怀念,“观镜是个念旧的性子。”
全对上了!
猜想逐步验证,可连漾却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可能知道,常见着的那白衣女子是谁了。
她正要问得更详细,以便确定猜想,可还没开口,一阵熟悉的疼痛就又冲上了头顶。
连漾痛苦闭眼,暗骂了一句。
又来了!
陌生的画面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这回,连漾被千斤重的长锁链拴住了四肢,锁在常用来举行宴会的大殿里。
她身前的人倒也眼熟:正是管衡和应观镜。
他俩衣冠楚楚,可她却身着破烂宗服,狼狈地匍匐在地,筋骨也全断了,气只出不进。
管衡提了把玄色长剑,一如往日般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
“漾漾,万剑宗护你十多年,你也当知恩图报。”
他将剑尖搭在了她的心口处,声音很轻。
“待师父来了,便会取你灵脉。放心,不会痛。”
话音落下,他身旁的应观镜上前。
“连师妹,还要多谢你的灵脉了。”
她说着感谢的话,压下的斜睨却冷淡轻蔑,视她如任人宰割的蝼蚁。
连漾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尖朝她心口刺去,注入的灵力有如电流。
“不——!”
随着剑尖没入心口,画面也开始快速破碎,可那疼痛太真实,连漾忍不住痛呼出声。
见她忽然躬低了背,按着脑袋痛叫,管衡稍怔,遂去扶她。
“漾漾?”
连漾抬头,见是管衡,瞳仁一缩,下意识就打开那手。
她后退几步,眼含警惕。
她从未这样疏远过自己,面对这近似忤逆的信号,管衡轻拧了眉,问:“怎么了?”
这回,语气里竟沉了些不耐。
饶是还未完全清醒,连漾也听出了那丝不耐。
不安逐渐扩大,她并未表现。
她竭力压住颤抖,说:“应是这些天天冷,吹得有些头疼。”
管衡垂下眼睫。
已过金秋,的确是风渐大了。
转瞬间,他就又恢复了温柔模样。
“既然头疼,那便好好歇着,改日练剑也不迟。”
连漾勉强点头。
“师兄,我再稍坐会儿,您先下山罢,还要忙明日收徒大典的事。”
应观镜回来的日子,恰好与收徒大典撞上。
“我竟险些忘了此等要事。”管衡将弟子名册往前一推,“漾漾,明日莫要忘记将这册子送给观镜。”
连漾颔首。
等管衡离开,不见了身影,她才虚脱似的倚躺在了长椅上,轻喘着气。
胸口还能感受到长剑刺入的剧痛,令她心如刀绞。
她闭着眼睛小憩,忽然间,耳边炸响一道欢快的提示音——
【重要剧情已放送完毕,下面系统将介绍全部剧情,请宿主注意查收~】
连漾倏然睁眼。
谁?
可不等她有所反应,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册话本。
那话本快速翻动着,而脑中的声音也开始介绍话本里的剧情。
随着它的介绍,连漾先前“看见”的零碎片段被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被迫听着那些话,越听,神情就越古怪,也终于明白脑海中为何会出现那些画面了——
按那系统所说,她竟生活在一册话本里,且还是这话本的女主。
话本从女主连漾进入万剑宗开始写起。
连漾自小就爱受邪魔侵扰,四岁时,父母将她送上了万剑宗。刚下万剑宗,她的父母便被妖魔给杀死了。
小连漾没了父母,万剑宗就成了她唯一的家。好在同门师兄姐和长老对她很好,还四处寻找珍贵丹药替她调养身体。
连漾也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
直到她十六岁这年,平静的生活却被应观镜的归来打破。
这应观镜,就是话本的另一重要女角。
对于这位一直在外闭关休养的应师姐,连漾起初很喜欢她。
但渐渐地,她便发现师门要更偏爱应观镜。
如果她二人出了矛盾,大长老每回都站在应师姐那边,甚而为了消她的气,变着法地责罚连漾。
就连这话本里的男主——大师兄管衡,也更纵容应观镜。
书里的连漾心觉委屈,可因为深爱管衡,还是忍下了一切,不仅放下了修炼,还和以前一样无条件为应师姐掏心掏力。
直到魔窟剿魔的剧情。
那是个寒冬腊月,连漾与好几个师兄姐前往聚魔窟剿魔。
本来一切顺利,但在离开魔窟时,魔族少主突然出现。
那少主法力高强,他们一行五人均不是他的对手。
逃命时,连漾和应观镜都受了伤,却只剩下一道保命的符。
是管衡做主,将符给了应观镜。而连漾则被留在了魔窟之中,被那少主刺中心口,险些丧命。
她拼死拼活爬回万剑宗,宗里的弟子却个个喜气洋洋地为迎新年做准备。
自此,连漾也开启了一路被虐的悲惨生活。
一指高的话本,就没见她笑过。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初万剑宗会留下她,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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