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据照单全赔,那必然说到做到。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丁掌柜莫心急,我还想在这宅院长长久久的住下去呢。”
“好!”丁掌柜一拍手,“温少掌柜大气。”
“不过——”女子话锋一转,“这账我认,但丁掌柜也得透两句实话给我。”
“您请讲。”
“今日这消息…是谁走漏给您的?”
温维明蓦地抬头。
鑫隆钱庄到温家少说得半个时辰,而丁掌柜到达时间如此巧妙,中间逃不开有人通风报信。
“这……”丁掌柜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套子,却依然吞吞吐吐。
生意人,供出消息来源,确实不厚道。
温婉手指轻点,“丁掌柜您放心,你我的谈话…出不了这间屋子。”
丁掌柜略一迟疑,便说了个名字。
温老爹面色微变。
————————————————————————————
丁掌柜离开后,房间内一片死气沉沉。
半刻钟前,温婉还在劝慰自己,至少有柳姨娘那处的三百两。
半刻钟后,温家资产﹣700。
不得不说,人生就是起伏伏伏伏伏伏伏伏伏。
温老爹面色惶惶,甚至不敢去看温婉的眼睛,他怕看到女儿失望的目光。今日全因他一人之过,不仅扰了温婉的大喜日子,还让全家背上这样沉重的债务。
但凡庞然大物,只要有一丁点倾倒的趋势,下面人跑得飞快。
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如今他们兜比脸干净,下半年那酒坊拿什么开工?工人们不得闹腾?那曾经跟温家生意上有仇怨的不得落井下石?亲戚们不得酸言酸语?
若非他身子骨不争气,又轻信小人,温家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老了老了,却糊涂成这狗样!
都怪他!
都怪他!
他这个累赘,活着做什么,索性死了还不拖累家人!
温维明痛苦的闭了闭眼,臊得抬不起头来,只恨不得将这条命抵给鑫隆钱庄。
不,抵命之前得先让石金泉偿命。
那个杀千刀的——
“老爹。”温婉叫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