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理准备,但见锦衣卫指挥使如此言之凿凿,还是不免有些错愕。
如若不是孔胤植被压在北镇抚司的诏狱中,寻常人无法得见,他们真想当面问问那衍圣公,为何放着好生生的"衍圣公"不做,却要那些白莲反贼眉来眼去。
"哈哈哈,当真是我朝廷的巩固之臣,当真是我皇室的屏障!"也许是失望至极,案牍之后的天子竟然怒极反笑,如惊雷一般的咆哮声猛然于暖阁中炸响。
"陛下息怒!"
见状,始终沉默不语的司礼监秉笔及御马监提督也是连忙跪倒在地,口中关切不已。
对于他们来说,莫说一个衍圣公孔胤植,就算是外面的天塌了,也比不上朱由检的身体重要。
更要紧的是,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其心智却是极其成熟,就算昔日"东林"搬弄是非,于京中挑拨是非的时候,也不见天子发这般大的火。
但因为距离最近的缘故,司礼监秉笔及御马监提督在跪倒之前,却是敏锐注意到了天子眼眸深处那转瞬即逝的淡然,近日以来发生的种种也如走马观花一般于二人心中涌现。
天子先是将"九千岁"魏忠贤遣派出京,令其坐镇南京,使得朝野间为之一震。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天子即将对于"南直隶"动手的时候,天子却是毫无征兆的将张九德这位在过去数十年都是碌碌无名的能臣为"河道总督",并将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山东总兵调遣至其麾下。
再然后,便是朝中的御史言官们发了疯的"上书",甚至就连分布在大明各地的宗室藩王们也不甘寂寞,纷纷上书天子。
但天子却始终不闻不问,将这些奏本"留中不发",并近乎于未卜先知的过问了几件"宗室家事",继而掀开了衍圣公府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另一幕。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完全在天子的掌控之中?
一念至此,司礼监秉笔及御马监提督便是不由自主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这便是天子的帝王心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