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收拾了半上午的东西,忙得腰酸背痛,瞧见纪云栀回来时的神情很不对劲。
表姑娘眉眼间永远挂着柔和甜笑,何时这样失魂落魄过?她们两个丢下手里的活儿,关切地围上去。
纪云栀在软椅里坐下,双肩一耷,仿佛力气抽离。
春柳和春桃没有直接去问她,拉过月牙儿询问。月牙儿亦是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小声解释。
春桃几乎跳起来:“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春柳赶忙拧了她一把。月牙儿伸手去捂她的嘴。
纪云栀在春桃的这一声惊呼里回过神,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望向她们,问:“胡桃糕呢?”
“温着呢!我这就去拿!”春柳快步取来。
纪云栀今晨早膳刚吃了两口就去了老太太那儿,现在胃里空着,饿得她心慌。她双手捧着胡桃糕,小口小口地慢慢吃。
她将一整块吃完,又拿了一块。
三个婢女瞧着她安静吃东西的样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她吃完了拿起帕子擦唇角,月牙儿才小声地问:“还去庄子吗?”
纪云栀“哦”了一声,才想起这事儿。她点点头:“去,现在就去。再不出发,天黑前要赶不回来了。”
纪家将纪云栀留在京城时,给她留了个庄子,这样不至于面上不好看。陆家完全不插手,以前纪云栀年纪小的时候,是纪家的老仆打点,后来纪云栀长大了,花了不少心力才把庄子拿回自己手上。她几乎每个月都要过去一趟。
春柳和春桃送纪云栀登上马车,两个人往回走。
“春柳姐,咱们还给表姑娘收拾行李吗?”春桃问。
春柳答不上来。
此时几个府里的丫鬟迎面走来,主动朝她们打招呼,笑得灿烂又巴结。
春桃挺了挺胸脯,小声对春柳说:“嚯,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翻身啦?”
春柳嘘她:“你收敛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春桃眼睛一挑:“圣上赐婚,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春柳沉眸,忧虑地不接话。
·
纪云栀坐进马车里已经许久,她听着辘辘规律的车辕声,总算逐渐冷静下来。
“姑娘,您不高兴吗?”月牙儿歪着头,疑惑地望着她。“这难道不是好姻缘吗?”
春柳和春桃都是陆府的人,唯月牙儿是纪家人。每次纪云栀去庄子,也都是带着她。
良久,纪云栀摇头。
头些年年纪小的时候,她也生过嫁个好人家的心愿,后来长大想法生了变化,无比赞同婚姻大事理应门当户对,并不觉得高嫁是好事。
纪云栀又一下子想起温岫和宝荷县主。
京中谁人不知京中第一才女温岫,对陆玹倾心许久,在京中等他凯旋多年。而宝荷县主因为去年在边地随其父见过陆玹一面,一见钟情,明目张胆地说过非君不嫁。尤其是今年,宝荷县主更是隔三差五带着礼物来陆家,若非还顾虑着女儿家的脸面,恐怕她要主动带着媒人登门了。
为此,温岫与宝荷县主十分不和。京中贵女圈子悄然围绕着她们两个分成了两派。
纪云栀曾经还在暗中猜测过也不知道陆玹最后会娶她们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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