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余文瑞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心疼得不行,道:“臣带逆子余庭,拜见陛下,逆子,还不给陛下行礼。”
余庭无神的双目,看了宁无双一眼。
余家的忠诚告诉他,在这个时候不能太过无礼,还是作揖道:“臣余庭,拜见陛下,双腿都废了,无法给陛下跪拜行礼,请陛下赐罪。”
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对双腿的自嘲。
那个绝望的语气,听了很让人心疼,余文瑞更是心疼,心如刀割。
“请问陛下,传逆子余庭进宫,有什么吩咐?”
余文瑞只好问道。
“朕记得,七年前的余家三郎,鲜衣怒马少年郎,意气风发,曾被评为帝都第一美男子,想要嫁给你的女子,足以围绕帝都数圈。”
“六年前,余三郎首次参军,那时候大郎二郎已经不幸,余三郎代替两位兄长,和老将军一起撑起余家大旗。”
“首战面对的,是北边凉国。”
“以一万人,战凉国三万人,杀敌过半,战损不过数千,斩杀凉国两名大将,此战过后,你成为宁国所有少年人唯一的偶像。”
“五年前,战赵国。”
“被赵军围困浅水湾,身边仅有五千人,面对将近五万敌军,和余四郎一起拼死突围,连斩赵军七名将军,杀出五万赵军的围困。”
“五千多人,还能剩下一千五百多人,陪你突围杀出。”
“想不到,当年面临十倍的敌人,尚且面不改色,越杀越勇的余三郎,今天如此颓废,如同废物。”
宁无双淡淡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
余文瑞听了三郎的战绩,再看这些年三郎的变化,心里便是难受,不由得眼圈一红。
当年的余三郎,绝对是整个宁国,所有男人的偶像,但双腿被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作为父亲的他,自然难以接受,比自己死了还难受。
余庭可是他们余家,最好的希望。
听到当年战绩,想起当年的威风,余庭眼神有些茫然,随即鼻子一抽,坐在轮椅上低下头嚎啕大哭,哭得悲惨,也哭得心酸。
好像多年的痛苦,都在这哭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