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
张管事见江清月只是看看不说话,当即便有些沉不住气,主动开口解释,“县主,不是小的办事不利,只是这些个佃农如今身无分文,这租子实在是收不上来的。”
“成天不干事不说,还张嘴就要借粮食,依我看,这些个刁民不如直接打发走算了。”
江清月看了半天的账目,倒是一个佃户还没见着,当即便开口道:“那就劳烦张管事把庄上各家各户都叫过来。”
张管事以为江清月这是同意了他的提议,要将这些碍事的佃户们都给打发走。
当即便连忙派人去寻佃户们。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终于响起了动静。
江清月看了看江菀和宋冬梅,起身站了起来,“母亲,冬梅,咱们出去看看。”
江菀和宋冬梅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一出门,三人便见那些佃户们如同潮水般朝着院子涌来。
直到这时,江清月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压根就不住在后面那片低矮的瓦房子里。
至于住在哪里,来的路上她们还真没见到有别的房子。
而且眼下天色昏暗,庄子四周皆笼罩在夜幕之下,压根也看不清楚。
只是借着火把的亮光,依稀能看出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棉袄上补丁摞补丁,却还是没能将棉花全部挡在里面。
即便是见过不少的流民,眼前的场景还是莫名让江清月心底一惊。
那些流民颠沛流离,模样惨烈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而眼前这些人,明明在几个月前,还在替前朝劳作卖力,怎么也会如此凄惨?
不仅如此,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复杂。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麻木。
对他们来说,换个朝代或换个主子,好似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样的绝望罢了。
江清月看了一圈,默默收回目光,重新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裴越。
“裴将军,劳烦安排人手抱些柴来,在这门前生个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