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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救命呀!婆母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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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夫人总不可能为了您,舍了她的孩儿不要吧?夫人在人前给您脸面,您也得给夫人台阶下呀。”

    柳烟黛听了这话,浆糊一样的脑子仿佛找到了一条路,她问:“如何给婆母台阶下呢?”

    那嬷嬷微微一笑。

    这书海院中的嬷嬷们都是周府中的老人,当初秦府和周府成婚,各自带着两拨奴仆成了一个侯府,秦禅月掌了后院,这秦府周府的嬷嬷就都得听她的,但她更喜欢使自己手下的人,所以便将这些周府的人都分去伺候两个少爷,秦府的老人继续伺候她与周子恒。

    这些嬷嬷以前伺候忠义侯,现在伺候周渊渟,一门心思都是向着周家,向着这三个姓周的男人的,虽说对柳烟黛也算是尽心,但是他们不会教周渊渟去待柳烟黛好,他们只会教柳烟黛去讨好周渊渟。

    他们是周渊渟的手和脚,日日夜夜不断修建着柳烟黛的枝丫,逼着柳烟黛变成一个合格的妻子。

    “咱们女人家,只要伺候好夫君便可,今日,您的婆母为了维护您,将您的夫君关在了祠堂中,纵然夫人不说,但她心里也一定是痛的,您呐,就去给大少爷送些吃食,晚间去给夫人问礼时,再去向夫人替大少爷求情,这样,夫人不就有台阶下了吗?”

    “等夫人将大少爷放出来了,大少爷定然记着您的恩情,日后也不会再给您脸色看,等那白姑娘一被送走,您不还是侯府的世子妃吗?”

    教她的嬷嬷言辞恳切,句句都是为她好,柳烟黛听着也觉得颇有道理,当即便亲自去小厨房做了一些吃食,匆忙去了祠堂间。

    但奈何,她到祠堂之后,祠堂中的周渊渟不肯见她。

    今日周渊渟在众人面前被母亲责罚,觉得没了脸面,现下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他生来就是侯府的嫡长子,父亲宽厚,母亲偏疼,在内在外什么时候受过委屈?

    可是今日,母亲居然为了柳烟黛而惩罚他!过去十几年,母亲都不曾这般对待他!

    他心里又恨又恼,隐隐还觉得自己丢了颜面,但是他没胆子去怪责罚了他的秦禅月,只能在心里暗恨柳烟黛。

    都怪柳烟黛这个女人,自从她来了,他就没有过一日顺心日子!还有他的白玉凝——白玉凝是那样柔弱的姑娘,以前在白府时就是善解人意的性子,从不曾与人发生半点争执,后来流落在外后,又过了许多苦日子,这样好的白玉凝,却因为柳烟黛,将被赶出侯府!

    所以,当柳烟黛来到祠堂前送饭的时候,周渊渟隔着一扇门对着柳烟黛极尽嘲讽。

    “你以为你装出来这幅模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你做梦!若非是你,母亲怎么会赶走白姑娘!”

    “你不过是个乡野来的泥腿子,母亲也厌你厌的很!”

    “我迟早要休了你!”

    那一阵阵声音从木槅门里面传来,带着切齿的恨意,如同一把锤子,声声将门外的柳烟黛的脊背凿锤下去。

    夫妻,本该是最亲近的、互相扶持的人,但他却一直厌恶她,恨不得把她丢到泥潭里踩死她。

    四周的丫鬟们都能听见那木门后的怒骂声,她无地自容,只能含着两包眼泪落荒而逃。

    周渊渟这样厌恶她,看来日后是一定要休弃了她的。

    婆母能挡得住一次,难不成还能挡一辈子吗?待到日后周渊渟中举做官,定然是不会听婆母的话的,更何况,婆母本来也不喜欢她。

    她被休弃的结局也改变不了。

    她一想到自己要被休,便觉得心如死灰,一路到赏月园去求见婆母、准备给婆母问安时,也是垂头丧气的。

    ——

    柳烟黛到赏月园的时候,天色已是酉时,正近黄昏,这时候,秦禅月已亲自从库房中拿出来了一瓶毒药。

    方才的薄雨已散,露出了半轮红彤彤的夕阳,落下粘稠流金的赤色光芒,将屋檐上的琉璃脊兽照的熠熠生辉,脊兽之下,回廊上正有丫鬟点灯。

    落日熔金间,一抹夕阳落窗,秦禅月正借着窗外的斜阳光芒,仔细地将手中的毒药丸倒出来,拿出玉碾子,缓缓碾磨成粉。

    这东西——她是给她的好夫君备下的。

    上辈子,她的好夫君忠义侯周子恒背着她在外面养了外室,甚至生了孩子,她一落势,忠义侯立刻将她赶出家门,并外面养的外室接回来了,让她沦为笑柄,任由那外室欺压她,让她寒冬活活病死。

    只这样一想,她就觉得恨得胸口疼。

    轮到了这辈子,她也不会让忠义侯好过。

    若是换个旁人,可能会向跟忠义侯和离,只求一个一拍两散,但若落到秦禅月的身上却是不可能——和离什么和离!她若是和离了,过去那十几年的苦就白白吃了?被人傻骗了十几年,她怎么可能咽下这委屈?这满府的东西岂不是还要分忠义侯一份?想得倒美!

    当初若不是娶了她,周子恒区区一个次子怎么可能越过嫡子去封侯?她才不和离,他们秦府没有和离,只有丧夫!等忠义侯死了,这整个侯府都该是她的!

    她该从忠义侯手中讨回来,上辈子忠义侯要了她一条命,这辈子她也要忠义侯一条命,公平的很!

    到时候,忠义侯死了,她再将那两个儿子撵出去,然后带着她的儿媳过上痛快日子。

    她只要再受几日委屈、吃几天恶心,便可大获全胜了!

    不就是演吗?之前周子恒是怎么演她的,她现下就要怎么演回去!

    秦禅月只这般一想,手上碾药的劲儿便更大了,恰好珠帘外有丫鬟来禀,说世子妃求见,她铿锵有力的回道:“进!”

    等柳烟黛低垂着头,恹恹的从门外行进来时,便瞧见了婆母拧着眉,咬牙切齿的碾药。

    婆母生的好,年过三十,却依旧枝丫饱满,艳如三月桃李,白嫩嫩的指尖捏着一把玉碾,红唇紧紧抿着,不知道在碾什么。

    瞧见婆母好似在忙,秦禅月到了嘴边的问安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秦禅月当时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瞧见柳烟黛那脸色,眉头便蹙的更紧,问道:“你这是什么脸色,谁又给你委屈受了?”

    柳烟黛听见婆母三分冷七分厌的声音,顿觉心中一紧,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便开始哭。

    “婆母莫要休了儿媳。”她哽咽着抹眼泪,道:“儿媳一定好好伺候您。”

    秦禅月就见不得柳烟黛哭,看一次窝火一次,谁家的儿媳妇天天哭啊!她几欲拍案而起,又生生忍下,只咬着牙,道:“谁要休弃了你?我已说过,有我在一日,便没人能休弃了你。”

    柳烟黛便抽噎着将今日在祠堂之事与秦禅月说了一遍。

    秦禅月听了两句,知晓柳烟黛是被那几个嬷嬷撺掇着去祠堂前送膳的,便觉得心头火冒。

    书海院那些碎嘴婆子们越发没有规矩了,竟是撺掇主子来了!

    她当即一拍椅子,那张端庄艳丽的面上浮出几分恨,掷地有声的道:“一个嬷嬷的话,你也要当成圣旨去听吗?给他送什么东西,饿死算了!他又凭什么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叔父与我自幼相识,这姻亲断不得,我儿子要休了你,我便换一个儿子!”

    柳烟黛哽咽着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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