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谢的进了家门。
可刚进去,周继嗣揪住他脖子按在地上,一脚踩住其右手,抽刀喝道:“选一根手指。”
孙氏尖叫,周青峰目瞪口呆。
孙长庆冷汗淋漓,眼看刀刃压在手掌上,问道:“姐夫,这是要干嘛?”
“你说要干嘛?”周继嗣喝道:“这么些年,你骗了我家多少钱财,借我名头干了多少坏事?
外人骂我一句‘周扒皮’,这大半恶名是你给我赚来的。若不是看你姐面子,我早就一刀弄死你。
你好赌无度,今日若还想我护着你,非得吃个教训不可。你自己选吧,切哪根手指?”
孙长庆骇然,看姐夫脸色铁青,心知难逃此劫,咬牙闭眼道:“小指,小指。”
“小指不行,痛得不够,你记不住这次教训。”
雁翎刀极为锋利,只轻轻一压,就在孙长庆的手掌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迟疑点,整只手掌都要被切下。
“食指,食指,切食指好了。”
利刃一挥,断指飞出,孙长庆惨叫一声,血流如注。孙氏被吓的两眼发黑,扑通倒了下去。
周青峰也跟着心跳嘭嘭,脑门上冒出细密冷汗——这堂兄果决狠辣,真不是一般人。
周继嗣进屋拿了金创药。孙氏含着泪醒来,哭着给孙长庆包扎伤口。
马姨娘一直躲在屋内,此刻出来,一声不敢吭,乖乖的进厨房忙活做晚饭。
倒是周继嗣自己仿佛无事发生,搬了条凳子在院中坐下,喊周青峰过来问了句:“我早上出门,喊你练拳,练了吗?”
“练了。”周青峰看堂兄冷冰冰的脸,不由庆幸自己确实练了,否则此刻必然要跟着受罚。
“练几遍给我看。”仅仅切了孙长庆一根手指,不足以平复周继嗣心头火气。他把周青峰喊来,确实有借机迁怒的意思。
周青峰却没给堂兄发火的机会,摆开架势,从‘懒扎衣’开始,认认真真打了一趟三十二路太祖长拳。
“腿不稳,拳不硬。”
“你这豆腐腰吗?就这拳法,打条狗都费劲。”
“脚下生根吗?打拳的精要不在拳头上,在腿上。你得动起来。”
周青峰打一遍不够,又打一遍。周继嗣抓了一根鞭子,找茬似的抽了周青峰十几下。
等到孙氏委屈巴巴的过来说饭做好了,周继嗣忽然意识到自己气过头了。
这堂弟犹如习武天才,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就是力量太小了点。
而周继嗣生气时不自觉得对周青峰提出更高要求,抽鞭子的同时把自己平时实战的诀窍在骂声中传授出去。
等他停住嘴,发现已经说的太多,只能盼堂弟没记住。
“招数记得还行,吃饭。”周继嗣把鞭子一丢,招呼全家吃饭。
五人围着一张桌,吃的蒙头蒙脑。孙氏心疼自己弟弟断指流血,特意杀了自己养的两只鸡。
饭吃到一半,周继嗣开始吩咐。
“九宫道那些人练的邪法,性情诡异,不可常理揣度。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不能不防着他们暗中使坏。所以今晚吃完饭,你们趁天黑离开。
前些年我办了桩案子,在城内将军庙那边收了一处私宅。那宅子不大,位置又偏,少有人知。
宅子里存了米粮,能住四五号人。待会我领你们过去。
记住一点,住下后就不许外出,不许闹出动静,不许跟外人接触。我也不会轻易去找你们。
你们不用慌张,住进去安心躲几天。风头过后,我自然去把你们接回来。”
说话间,周继嗣死盯孙长庆。
后者却是大喜,知道性命保住,一边扒饭,一边狂点头道:“姐夫放心,我知道错了,绝不外出。”
周继嗣又面色凶横的看向孙氏。
孙氏也点头,掉着眼泪说了句:“长庆犯错,你打他一顿就行,何必切他手指。
就算要切,切个小指就行了。这少了根食指,他今后多有不便,吃饭都不利索。”
少根指头,孙长庆吃饭都龇牙咧嘴,可听孙氏维护自己,他却连忙喊道:
“姐,姐,别说了。我活该,断指断的好。我以后不赌钱,再也不赌了。”
就这句话,才止住周继嗣脾气发作。他再看向马氏,安抚几句,让小妾心安,莫要动了胎气。
至于周青峰,扒饭,扒饭,扒饭,一个劲的扒饭。
等到天黑,街巷空寂,一家人收拾些衣物,出门。
周继嗣头前领路,避开巡城的兵丁,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果然在个叫将军庙的偏僻处找到一栋寻常屋子。
巡检司的捕头果然能耐大。
这屋子看似不起眼,其实屋内有三间厢房,前院有井,后院有柴,厨房里存了米粮,房梁上挂着熏鱼熏肉。
孙氏跟周继嗣在江宁城内做了十多年夫妻,居然压根不知道有这地方。
四口人在此住十天半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孙长庆拍胸脯,保证姐夫不来,自己绝对不出去。
只是周继嗣对这小舅子还是极度的不放心,他把人送到后又临时改了个主意,“青峰,你跟我走。我给你在单独找个地方。”
周青峰‘哦哦’两声,跟着堂兄走。
等兄弟俩离开,孙氏立马掉眼泪,先是心疼弟弟断指,跟着骂周青峰害人。
“我就说那小子是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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