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这样牙口不好的老人也吃得。
她那在家挑食的孙儿更是已经吃完一大块儿了,又十分着急地拉了拉她的裤脚:“太婆,我还要,我还要吃。”老大娘于是又掰下一块喂孙儿,一老一小竟就这样蹲在桥墩边上吃了个精光。
吃完还意犹未尽,小孙儿也闹着说还没吃饱,这还是这孩子头一回这样胃口大开!
老大娘又惊又喜,赶忙牵上孙儿挤进那小饼摊。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原来在桌上一层垒一层满满当当的这红豆酥皮烤馒头竟然已经见了底儿,最后剩四五条了,老大娘忙抢先道:“我还要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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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将散,天已大亮,汴京城中的小吏正高高举着竹竿,熄灭街市两旁仙鹤石灯座里的烛火,谢祁换了衣裳,与母亲郗氏一并乘车过金梁桥,往外城去接崔家遣人退回的六礼。
他回汴京后,只照着姨父的说辞与父母说了表姐病重之事,其余闭口不谈。谢家爹娘便也都以为他是为表姐莫名得病退亲之事而心绪不佳,不仅多加宽慰,后来谢父与谢母派人去信给崔家料理退亲之事,也不叫他知晓忧心。
今儿算全都办妥了,只是去取东西。
郗氏见谢祁木着脸,便温言宽慰道:“九哥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自幼便霉运缠身,幼时外出去御街看灯,灯必烧;去金明湖游玩,必落水;外出游学必受骗盗……竟然从未有事事顺遂的时候,阿娘先也担忧,如今倒是习以为常了。你的婚事坎坷,阿娘不算太惊讶,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何况……阿娘派遣到陈州的老家人都说了,他见到了宛娘,面无血色,躺在床榻上身子如纸一般薄,的确是大病难愈的模样。你姨父姨母是为了两家情谊才退亲,对外也未败坏我们家名声,连聘礼都双倍奉还了,算是好聚好散,你实在不必难过。”
谢祁眉头动了动,表姐还活着?
听这形容,只怕她肚子里那孩子没保住,但能活下来也不算太差了,日后他会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这样表姐说不定还能有下半辈子安宁。
他郁结了好多日的神色立时便松了,总算露出一点笑容:“阿娘说得对。”
谢祁眉眼生得特别好,眼尾微钝,眸子乌黑而饱圆,因此只要舒展露出一些笑,便会显得格外温柔,很有君子之量。
郗氏拍了拍他的手背,见车马已行至金梁桥上,变得拥堵缓慢,各色食物的香气也弥漫到车边,便眨眨眼,试探着问道:“阿娘今儿事儿忙,连朝食也不及吃,肚子正闹空城计呢,你也陪阿娘吃一些吧。”
谢祁点点头,随口说道:“好,儿理应陪母亲吃。”
郗氏微微一笑,招手叫来车外的仆从。
她其实是问过了九哥儿身边的仆役,得知他今早又是不过略吃两口便撩了筷子,这才出此言。
便开口命家仆速速去桥市上买几样回来,不拒什么,只要看着干净的、味儿好的。
这车如龟爬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腾挪,没一会儿车壁便传来笃笃的敲击声,家仆大包小裹地递进来,有酒酿糯米圆子、煎角子、糟肉粽子、烙饼……
谢祁一样样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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