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堆野草和榆树皮粉弄成别人吃不起的样子,那家伙没事就整野菜啥的晒成干,说是什么有备无患呢。”
任栓柱回答儿子:“逃荒这事哪有拉帮结派的,谁家活不下去了就自己逃难去,你知道人家家里有啥东西,没准人家还能吃饱肚子呢,不过说起做饭这事,咱们爷俩还真的是蠢的像驴一样,没有你娘的话,根本吃不到嘴里呢!”
“我今天早上跟小满说了,他有些心动,说是回去跟他爹商量一下,据他说他们家也没啥吃了,也许还不如咱们呢,你没看古小满饿的皮包骨头吗,那么高的个子,就像个麻杆一样。”
后来任家人碰上本队的民兵,一家人转道西北方向,任胜利颇有些无奈,因为这样子一来,他们家跟古家碰上的可能性就彻底没了。
任栓柱把布袋子掂了掂,然后递给古孝贤:“老哥哥,实不相瞒,我们爷俩都不会做饭,没有老婆子的话,在荒野上就剩下啃糠团子了,我不求你们给我们爷俩做饭,就给老婆子带一口热乎的就行了,她身体不行,吃糠团子扛不住啊!”
任家父子多次提到的糠团子,其实就是花生壳研磨成粉,混合着一点高粱面、地瓜粉啥的捏成的团子,纯纯就是糊弄肚子,吃多了还拉不出来,就这玩意在当时也不是说要多少就有多少,还是任栓柱跟刘亮好话说尽乞讨来的。
古孝贤叹息一声,接过高粱面袋子塞进铺盖卷里。
“唉……那就一起走吧,好歹路上有个照应,胜利和小满也耍的好,以后我们煮饭就多加一瓢水,把他婶的哪口带出来,你们爷俩就只能暂时凑合了,你看就这么个锅,实在装不了多少东西。”
任栓柱看着古家煮饭哪个家伙式点头,心里清楚人家能帮着给老伴做口吃的就已经不易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这玩意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任栓柱一边嘀咕一边在篝火边坐下来,然后拿出一个糠团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玩意凉了之后硌牙的不行,没有个好牙口根本整不动。
古氏父子吸溜吸溜的喝着粥,混合了田鼠肉的玉米粥的确很香。他们快速喝粥还有一层意思,任家父子就在边上,让他们看着自己喝粥委实有些尴尬。
任胜利一边嚼着糠团子一边斜瞄着喝粥的古小满,口水都要止不住了,他们家已经连吃了两天这种糠团子了。
任胜利的母亲端着比自己头都大的布老碗,三两口就把里边的粥喝完了,然后指着碗底的一块田鼠肉问道。
“他叔啊,你们家还有肉呢?”
古小满刚要开口,就被古孝贤打断:“都是以前在饭店里捡拾的下脚料,熏肉皮风干后咬不动入不了锅就扔了,咱是逃过荒的人,舍不得扔就捡了回来,这不饥荒年景就用上了嘛!”
古孝贤打断儿子是有顾虑的,一般人对于吃田鼠还是比较抗拒的,觉得那玩意很脏很膈应,要是任胜利娘知道是吃田鼠肉,万一吐了就罪过大了。
胜利娘把田鼠肉捏起来,一把塞进儿子嘴里:“我牙齿不行,咬不动,给孩子吃吧!”
任胜利比古小满大一岁,说起来也还是个孩子,做母亲的自然舍不得孩子跟着吃苦,她这样的举动其实很平常。
但是在古小满就看的羡慕的不行,他从小就跟着父亲相依为命,对于母亲的记忆早就没了,看着别的孩子有母亲疼爱,他就有些的心酸。
古孝贤叹了口气,把碗端起来舔了一遍后放到车辕上,然后拿起烟袋锅子准备抽烟。
“爹……您又要抽烟啊,我抱点干草,您躺着睡会吧!”
古小满一边说一边收拾爷俩吃过的碗,两个碗被舔过一遍,连洗碗的步骤都省了。
这时候任胜利已经抱回来一捆干草了,他把干草在干枯的榆树下铺平,又把自家的铺盖卷打开。
“娘……你躺着眯会吧,估计离天亮还有几个钟头呢!”
任胜利的娘不知道是因为喝了热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刻已经不咳嗽了。
空着肚子走了几个钟头,她的确是太累了,倒在铺盖卷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后是几个男人,直接搞来一些干草,躺在上边就呼呼大睡了。
梦里的任胜利还在吧唧嘴巴和吞咽口水,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古小满就着明灭不定的火光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着要是有口大点的锅就好了,多加一瓢水就可以多出一个人的热乎饭食,任胜利和他父亲也就不用干嚼那赛石头一样的糠团子了。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古
第6章 吃饭的尴尬-->>(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