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回应。这个悲惨的女人,倒底还是倒在了逃荒的路上,带着她的病痛和不舍,无奈与心酸,扔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后来有人说,通往信念之地的逃荒路两边,埋葬着无数心有不甘的冀州、鲁州、晋州以及皖州的逃荒人。
“娘……”
任胜利先是愣了十几秒,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土炕跟前,抱着母亲的双腿号啕大哭。
说到底他只是个少年,纵然被岁月狠狠地打磨,也改变不了孩子的天性,他需要自己的母亲。
之前的娘虽然成天躺着,容貌枯槁,但是他只要呼唤一声娘,就有人给他回复,哪怕回复的有气无力,那也是娘亲的回应。
任家父子眼瞅着娘因为病痛一天天虚弱下去,他们却无能为力,到最后甚至连一天一碗的面糊糊也保障不了,最终带着遗憾撒手人寰。
两滴浊泪混合着烟尘掉落在任栓柱的腿上,这个辛苦了半辈子的农民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妻子的尸体号啕大哭,眼角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可能眼泪早就在逃荒路上流干了。
隔壁屋里的佝偻老头听着哭声,往这边屋里里看了一眼,然后一声长叹,拿起了自己的烟锅。
对他来说,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又或者说他的死亡就在触手之间,所以才表现的足够淡然。
“任老弟,他婶子有带多余的衣服没,现在她走也走了,让大妹子给她擦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吧,起码干干净净的上路,对她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任栓柱哭了十几分钟后,古孝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个伤心的男人止住哭声,从包袱里拿出来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这是他们结婚时候的衣服,女人从来都舍不得穿,逃荒路上也要带着。
那是她这辈子最开心最漂亮的时刻,她原本想着,等以后过上了好日子,她就天天穿着这身大红色的衣服的。
“任大哥,节哀吧,让我来给嫂子擦洗一下身子,再换上新衣服,然后干干净净的上路。”
马秀莲说道,给女人擦洗身子和换衣服的事情,这里好像只有她们娘
第16章 小牛庄离别(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