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弟,武夫气血旺盛,每每站桩练功完,都是气血躁动,长久下去,对身体不利。”
“今夜,你随便挑、随便选!”
“所有的消费,我来付!”
林渡拍了拍胸脯,看着情真意切。
但吃饱喝足的季修,却是打了个嗝,将佩刀别上,瞅了眼桌上席面,有些遗憾。
这一桌子可不便宜,山珍、宝鱼,都是下了血本,怎么也得有个几十两银子。
要是能打包就好了...
可惜,这一场表演,季修注定是看不完了。
“三公子。”
他站起了身子:
“你我之前,从未谋面,我与林东家,真要算起来,也毫无龌龊可言。”
“一个多月前,林宅能给我一口饭吃,并且在我脱奴籍时,不要脱籍银钱,还要收我为义子...已算仁至义尽。”
“这顿饭吃完,替我谢谢东家。”
说罢,季修毫无留恋,视红粉如若骷髅,视若无睹,便踏步离去。
他正自血气方刚,这些人儿又生得千娇百媚,二八仗剑可斩武夫,真要讲,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
这三公子请的,他受用不起!
少年眼神清澈,如若清泉,在离开雅间的那一个瞬间,只觉背后衣摆突然被扯住,不由眉头一皱:
“三公子...”
不知何时,林渡面上已不复酒醉模样,只是紧紧抿唇:
“林管事已经死了。”
“还不够么?”
“你我都是明白人,你清楚我要说的是什么!”
季修挑眉,轻轻抬掌,运起劲力,一根又一根,强行将那五指掰开。
而后,笑意吟吟,一字一句:
“三公子。”
“我说了,我在林宅只做过‘马夫’,只知道与‘马厩’、‘马匹’相关的事儿,没得罪过人。”
“也与林宅无仇无怨。”
“所以,再见。”
啪!
他踏破门槛,大步离去!
只余下林渡额头冷汗划落,久久不语。
...
离开飞燕楼。
一阵秋风凉意,迎面袭来。
叫季修裹了裹衣衫,呼出口白气,眯了眯眼,刚要抬脚走出这灯火通明的闹市...
此时,忽有声音清脆悦耳,入了耳畔。
顿时,便叫季修浑身绷紧,猛地回头。
却见。
在他方才推开的‘飞燕楼’中,正有身披月白裙的女子,腰佩长剑,迎着月色与昏黄的灯火泼洒,向着他款款走来:
“阁下留步。”
“不知...你刚刚所说的话,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