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粗壮的角柱,拉出八扇钢丝网门,宛若一座小型的斗兽场。
麦克风把主持人高亢激昂的话音,传至整个大厅:
“今晚将上演拳拳到肉的亡命格斗!一方是北关街的‘黑罗尼’,他那双手曾挤爆过无数格斗士的脑袋!另一方是来自天竺自治区的‘苦僧侣’……”
穿着浮夸的主持人声嘶力竭,可观众只想让他赶紧滚下去,迫不及待欣赏厮杀。
“远哥,啥黑罗尼,苦僧侣的,名头听上去很响啊!”
秦时送完几杯客人点的鸡尾酒,跟李远窝在角落闲聊。
“都是胡诌。黑罗尼是都市圈的健身教练,因为打药把脑袋弄得尖尖的,看着块头大,实际笨重的像猪,未必打得过我。
苦僧侣就更搞笑了,北区咖喱饭馆的洗碗工。
开场秀没啥看头,主要烘托下气氛,糊弄外行。”
李远撇撇嘴。
“啊?”
秦时惊讶。
搞半天是夜总会版的武林风?
比谁更能演?
“真正刺激的内容,怎么会摆在明面上。”
李远耸耸肩:
“正餐都是等开胃小菜吃完,才端上来的。今晚来了几个烟城的大老板,点名道姓要看生死斗,要见血才罢休。”
说到最后,李远面色戚戚,他和谢宇成最明确的“职业规划”,无非就是跟着泽哥混,从拳手升级为打擂台的格斗士。
“这么狠?一定得闹出条人命!”
秦时作为学生,只能接触到旧厂街破败的一面,从未真正窥见藏于平静生活下的阴暗。
“有钱人嘛,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穷光蛋的尊严啊、人格啊、时间啊,都可以被他们随时践踏,不就仅剩一条命么。”
李远咬牙切齿,眼中透出愤恨。
秦时默然,大姐替自己和老幺扛下太多重担。
供完读书供生活,遮风又挡雨。
让他们没怎么体会过被现实毒打的委屈痛楚。
“阿远,52号桌,开两瓶荆棘玫瑰!”
吧台的酒保通过对讲机传话。
李远应了一声,匆匆而走。
“赚点小费真不容易。”
感受几道卡座区投来的火热眼光,秦时不得再次挤出营业笑容。
给这些深闺寂寞的单身女士送酒送果盘,免不了受点调戏。
倘若只是口头言语也就罢了,有些大胆的直接上手,还问要不要找金主姐姐、找金主妈妈。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听到吧台的送酒提醒,秦时再次叹气,准备忍辱负重。
但愿别碰到那种称自己“欠调教”、“愿做奴”、“求脚踩”的变态玩家。
不等秦时端酒,就被打扮略显妖娆的于经理叫住:
“阿时,先别忙了,二楼包间,泽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