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陈兵和方达也是 ,被警察问到 时也绝对不能说哟。”
“警察也会来?”
“就算是未遂,毕竟也是自杀事件,警察可能会过来。”
“又是救护车,又是警察的,你是一个劲儿地在吓我啊。”
“谁让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但是,我的事你要守口如瓶。”
赵宽看着伊媚,“嗯嗯”地直点头。然而,紧接着他又眉开眼笑起来,把歪扭的脸凑了上去。
二
伊媚回家后过了一个小时,丈夫吕信坐公司的车回来了。
“啊,你回来得比我早嘛。 ”吕信看着伊媚说道,语气颇有些意外,但脸上喜滋滋的。
“早很多呢。只在街上转了一圈就回来了。本想在哪里听着音乐喝点儿茶的,但是没有好地方去 。到处都是年轻人,所以只好回来了。”
“是这样啊。”
丈夫兴冲冲地走进了客厅。伊媚帮他换衣服。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丈夫的脸通红,下眼皮耷拉着,颊间满是皱纹。颚骨下方,松垮的喉部青筋凸露在外。手背的皮肤蜷缩着,腿也佝偻着。相比赵宽年轻而有弹性的胴体,他就像一个异类生物。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丈夫,伊媚现在也并无不满,反倒有一种与之相应的安乐感。可以说,这既是一种年长男人带给她的安心感,也是一种身处家中的安定感。她还不想和丈夫分手。在充分确保能得到相应的补偿后,才可以和比她大三十岁的丈夫分手。如今有些无聊,生活缺少变化,只能寻求别的消遣渠道,从窒息中解脱出来。但那些都是逢场作戏。以比自己更年轻的二十四五岁男子为对象,也是为了让对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伊媚不想在事后惹出无穷无尽的麻烦。
吕信今年六十有七,倘若他活到八九十岁,也是很糟糕的。八十岁死亡, 自己就是五十岁;九十岁死亡,自己就是六十岁。作为女人已步入老境,谁也不会再搭理自己了。伊媚希望自己至少能在四十岁前或四十出头一点儿的时候解脱束缚。那个年纪的话,还能做以前 做过的工作,恋爱方面也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