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去找麻本求助,对于莲惑的事,萧墨凌也曾不止一次的问项柔,问她柳颜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她如此信任的人,他说那样霸道的蛊,那样阴戾的解法,根本就是想置她和项琉璃两个人于死地,可是,她怎么敢相信呢,她怎么敢……
“柔儿这么容易被骗,还是真让人不放心啊……”看着项柔踉跄着跑远的背影,柳颜突然感慨了一句,无力的垂下了眼帘,苦涩的扯出了一个笑:“好好照顾柔儿,小心一个眉角有桃花的女子。”
“别说话,等师父来……”冉度于心不忍的抬起头,小心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再不说,就没时间了啊~”食心蛊无解,唯一可以续命的嗜血草也在梁初尘手里,以前为了冉度可以苟延残喘的靠草药续命,而如今,死亡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只是,为什么到了此刻却是这般不舍。
“别说话了,求你,皇叔马上就来了,他是神医,定能救你性命,所以,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坚持住……”麻本涟赤色的瞳孔已然满含泪水,用力的将她拥进了怀里,她才刚刚成为自己的妻,怎么能放开她的手,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肯让她离去。
“我想过了,你,还是不要记得我罢……”柳颜吃力的抬起眼帘看着麻本涟哀伤的脸难过的抿了抿嘴:“除了今天的一切,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做不到。”说完这一句麻本涟终于埋首在她颈间哭了起来,自己早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让她等自己回去她也没有回答自己,她没有说“嗯”,甚至没有点头啊,自己怎么就留下她一个人走了。
“涟,师父来了,将颜儿交给师父……”冉度见麻本沉着脸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担忧的瞥了涟轻声的提醒,一听说麻本到了,立马露出一脸的欣喜,犹如见到救世主一般抬起了头,此时的柳颜却早已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麻本的神情异常严肃,瞥了眼一脸死灰的冉度蹲了下去,执起柳颜的手替她把脉,许久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手却仍旧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闭上了满含伤痛的双眸深深叹了口气,心痛的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颜儿。”
“爹爹,颜姐姐如何了?”看着麻本凝重的神色,项柔跟着跪倒在一边拽住了麻本的衣袖,一脸哭腔的哀求着:“你一定要救她。”
“解药恐怕只有梁初尘有,但嗜血草也只能续命,颜儿……”
“我去取!”只要有救,项柔便要一试,此时听麻本说解药在梁初尘手里更是掉头就往外跑,也不管赤炎离兰琼有多远,只是才跑出去几步便被麻本给拉了回来,项柔慌乱的看着麻本哽咽了起来:“我要救她,颜姐姐不能死……”
“太晚了……”食心蛊早已侵蚀了她的整个身体,连脉搏都找不到了。
“我速度很快,一定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项柔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满是哭腔的乞求着,而麻本却并不放手,只是更用力的将她拥进了怀里,项柔也终于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柳颜是他一手带大,自己又如何不心疼,又怎么忍心不救她,只是柳颜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自己选择的啊,谁都阻拦不了。
柳颜最后还是死了,带着那么多人的愧疚与心疼,世界上再也没有柳颜这个人了,正如麻本所说,食心蛊早已贯穿了她整个身体,柳颜的离开远比桔梗的逝去更让项柔心痛,在柳颜紧闭双眼,无力的吐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项柔真想死的是自己,她多想告诉柳颜,她从不怪她,哪怕柳颜曾经真的试图要过自己的性命,项柔仍然不恨她,一切都是她的错,若当时没有无耻的去乞求冉度带走项琉璃,又怎么会将柳颜逼到如此境地,她才是最该下地狱的那个人啊。
大婚变大丧,整个赤炎一夜之间都沉寂在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萧墨凌早在项柔到达赤炎的当日便尾随着进入了炎城,只是他知道项柔许久不见自己的父亲,定是要好好聚聚,所以想留些时间让她开心一下,只是这几日炎城里变故让他再也坐不住,柳颜大婚,当晚就葬身火海,那个在项柔心里亲人般存在的女子,她死了,那么现在,项柔怎么样了?会不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来,比如不吃不喝,比如,哭泣。
“本王要亲自去恭亲王府一趟。”越想越不安的萧墨凌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对立在一边的二人吱会了一身便推开客栈的门下了楼去。
“你带着月将在暗中保护,我随王爷一同前去。”这毕竟是在别国,就算不是敌对,程北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是以交代了郁尧几句便匆匆的跟上了萧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