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呆愣当场,那个人,难道他还没死吗?
“不想见柔儿了吗?”屋外传来麻本略带调侃的话,萧墨凌才缓过神来,再不管其他,急急的站起来跟了出去,既然麻本给了自己那么多的线索,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院中紫藤花下,项柔仍旧安静的坐着,金一宁面带忧色的守在一边,此时见麻本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少年,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迫切,正张望着自己的放向,待看到紫藤花架下的项柔时,才露出了一副释然的表情,眼神都不免柔和了下来,心下立马明了他的身份,便急急的站了起来,向着麻本迎了上去。
“见过安宁郡主。”金一宁的存在萧墨凌是知道的,少年时也算见过几面,此时见她走来立在麻本身边扶住了他,颇为恭敬的垂首行了一礼。
“快去吧,好好哄哄,看着让人心疼。”金一宁却是对着他难过的摇了摇头,催促着他赶紧去项柔那边,自己则伸手拉了拉程北,使了个眼色,随即扶着麻本向院外走去。
“……”程北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怎么自己好像到哪都很碍眼一眼,但一想到主子的事才最是要紧,便也认命的退出了院去。
“居然敢躲的这么远。”萧墨凌的话说的颇显无奈,却又带着一丝霸道,走到项柔身后轻轻的拥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多久没这样近的闻过她身上的味道了。
“……”感觉到腰上一紧,再是身后贴上来的身体,项柔原本放松的身子猛的一僵,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更是惊的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茫然的失了语言。
“怎么,连自己相公都不认得了?”看着项柔错愕的脸,眼里隐约带着一丝惊喜,萧墨凌总算了扫去了连日的阴戾满足的笑了起来,凑上前在离自己不到两公分距离的樱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萧墨凌……”感受到唇上一触即逝的柔软,项柔才算了反应过来,呐呐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转过身扑到了他的怀里,这两天她已经快被自己的罪恶感逼疯了,柳颜没有救回来,她只是突然觉得孤立无援,谁也救不了自己,谁都无能为力,但她又分明知道麻本他们的不安,他们都在担心着自己,自己又无处发泄,只得忍着,此时见到萧墨凌,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终于在他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为夫是来给你道歉的,怎么还一个劲的哭呢。”项柔的眼泪渗进了他单薄的夏衣,灼的他胸口一阵疼痛,不忍的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轻轻的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看在为夫亲自走这一趟的份上,可不可以给张笑脸?”
“我把颜姐姐害死了……”虽然萧墨凌温柔的面庞真的很动人,真的很暖心,可是项柔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着低下了头去。
“啊~那或许只是场意外,怎么能怪你呢。”柳颜的离去对项柔有多大的打击,萧墨凌怎么能不懂呢,那分明是与她相伴长大的亲人,换成是自己,想必也不能接受吧。
“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让度哥哥带项琉璃走,如果不是这样,颜姐姐不会被逼到今天的地步,她就不会一心寻死,是我自私是我强求……”柳颜若不是一心求死又何必放那一场大火,她不就是怕被救下吗?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自己对萧墨凌的强求,断不会做出那般糊涂的事来,她早该知道,以柳颜决绝的性格,怎么能容忍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原本以为项柔只是自责未能救活柳颜,此时听她一说才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她是怕琉璃的存在会迷惑自己吗,她在为自己不安为自己害怕,所以才让冉度带了琉璃走,以至于柳颜走上了绝路,那么,最该受到惩罚的不是他萧墨凌吗,怎么却让项柔承受这一切,看着一脸憔悴的人,萧墨凌顿时心里极不是滋味,伸手又将她搂进了怀里:“不怪你,是我的错。”
“是我一直强求,是我强求……”项柔却是根本不听劝的,桔梗也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丧命,如今柳颜又是这般,她怎么还敢给自己找借口,玩鸵鸟呢。
“你没有强求任何人,我娶你是自愿,选择你也是自愿,是我的错,才让你不安,以后,再也不会了。”萧墨凌凑近了她的耳边,小声的哄着,从未有过的柔声细语,那呼出的热气吹在项柔的耳垂,终于让怀中一直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这才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气安心的扬起了嘴角,更用力的拥紧了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