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什么,而是接过我的手电,探着身子帮我打着灯。
我这次是双膝跪在地上,尽可能让自己身体维持的更加平稳。
我用镊子小心的,在这块贴片上提取着人体组织,也在尽可能的让这些东西不被污染。
弄完这些的时候,我就递给了师姐。
师姐没闲着,她很默契的拿来标签,给这些证物做了详细的标记,也写上了证物编号。
我又往后边看了看,看尸体头部的位置,把那些头发什么的,也给取样做了留存。
扫着地上的一些脚印,我回头问道:
“石膏、硅橡胶、激光测距仪,都带了吗?”
身后没吭声,我就知道没带。
回头的时候,蔡子昂果然冲我摇头。
我翻了个白眼,就跳了出去,把东西全塞给了他,同时交代道:
“待会儿痕检到的时候,让他们测一下这些脚印,那几个朝东的脚印,我要它们的三维数据。”
蔡子昂连忙点头,把我的话记在了小本子上。
其实现在办案已经算是好很多了。
我师父说过,他们那时候勘查现场,身上带的只有一个铁箱子,里面装的就是老三套。
不像是现在,又是测距仪,又是三维数据,尸检给出的线索也更准确,信息也多了很多。
所以现在相比之前,破案率增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以前抓人也难抓,很多人犯下案子,找个深山小村,躲上几年也找不到线索。
现在的高科技,他们这样不行了。
先不说人脸识别,就是那通讯也好查。
尤其是证件,现在干什么都用证件,有人觉得麻烦了,是麻烦了,但也没那么麻烦,毕竟都是一证通用了。
而这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一旦入了库,他的证件只要一用,那一下就能锁定位置。
当然很多东西,都是用在大案要案上面,这取决于案件等级,和调查权限。
嫌疑人也是人,有时候他们部分的权益还是要维护的。
当天晚上,我和师姐就没在现场停留。
临走的时候,师父倒是过来了,脸上又变难看了。
口口声声喊着:“这才几个月啊,又来一起命案,这不是胡闹吗?”
当他得知了死者又有大概率,是从事色情行业之后,脑袋更炸了:
“怎么着,这干治安的都是吃干饭的吗?啊?”
“扫黄的力度这么大,怎么越扫越多?”
我看了看站在师父身后,那群治安的人脸都黑了,我就硬着头皮帮人家解释了一下:
“死者不是本市的,是沂城人。”
沂城,这个沂,我们是读四声,城是读轻声,带着点儿不那么明显的四声。
师父倒是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脾气就又上来了:
“好嘛,连外地的都来咱临城干来了,还天天说力度多大多大。”
我本想圆场,没想到是火上浇油,这下我彻底就闭上嘴了。
我和师姐也走不了了,就跟在师父身后。
其实这会儿其他专业部门都接手了现场,我们该做的也都做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没太多事做,就只能站在师父身后,一声不敢吭。
师父那真是,骂起人来不分部门,我看着身边那些同行的眼神,我都怕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