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称得上不俗,可我在工房中见他,他偏偏装成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戏耍于我,真是该死。”
周修景低声说话。
他身旁那高大的人物却说道:“少爷,那黄门长吏还活着,这件事总有破绽,不如……”
周修景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摇头说道:“朱奴,你修为不凡,武道勇猛凶戾,却并不知这世间的腌臜,那黄门长吏被陈执安废了,他没有死在陈执安手中,如今如果无端暴毙在自家家中,反而会引人惊觉。”
朱奴低头:“只是他不死,若是被审了,供出少爷,反而……”
周修景哈哈一笑:“吴佩林此人贪财好色,并无才华,却能坐好几年黄门长吏的位置,就是因为他聪明。
他现在残了,黄门长吏是做不得了,往后余生还能仰仗谁?就只能仰仗我周家!这般境况下,便是对他严刑拷打,他也能咬住牙关,只说他该说的话。”
“况且……我其实并未与他说什么,哪怕他供出我来,又算得了什么?”
周修景似乎运筹帷幄,眼神中满是自信:“那陈执安犯了这种大罪,脖颈上免不了挨上一刀,只是那贵人只让我重伤于他,不曾叫我杀了他……他死了,反而难以交代了。”
这位富家公子想到这里,忽然又想起陈执安在府衙工房时佯装出来的模样,然后又想起他拿了两百两金子,却仍然与徐家藕断丝连的事,眼神中的冷意就止不住了。
“陈执安死于大虞王法,又关我何事?死了也就死了。”
想通此节,周修景脸上的笑意更浓,细细饮了一口茶。
恰在此时,忽然有人匆匆来报。
“少爷,徐家大小姐特意去了府衙,求见同知大人,似乎是想要保下陈执安。”
周修景面色微变,却冷哼一声:“犯了这么大的命案,说保就能保?痴人说梦。”
过了盏茶时间,又有人匆匆来报。
“公子,工房长吏郑流大人让我传来消息……陈执安被放出来了。”
周修景猛然起身,狠狠将手中的杯盏砸在桌上,茶水横流,碎片四溅!
“这如何可能?”周修景深深吸气:“我大虞的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