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起身,正想要回屋歇息一番,却听见有人在敲门。
陈执安前去开门,就看到敲门的是佛桑街最前头的门房。
说是门房,可此人长得又高又壮,一身黑色劲服,目光锐利,身上的气息比起苏南府那些铁衣,还要来得更加旺盛。
“陈公子,街前有客来访,说是要拜访您。”门房行礼。
陈执安探出头去,远远看向佛桑街口,便看到一个轿子停在那里。
“来人是谁?”陈执安询问。
“是兵部尚书府上的轿子,来人乃是镕天将军之女司五小姐。”门房回话。
陈执安听到回答不由皱了皱眉头。
司家小姐,见他做什么?
不过他也未曾多想,只摇头对门房道:“劳烦回话,就说我正在作画,不便见客。”
他说完关门,门房前去回应。
轿子上,司遥听了门房的回话,都不由皱起眉头来。
正坐在一旁为她剥荔枝的轻雪丫鬟更是有些吃惊,她擦了手走下轿子,小声询问门房:“你可告知了那位陈先生我家小姐的身份?轿子的来处?”
那门房恭恭敬敬道:“小人自然仔细说了,只是陈公子说他正在作画,打扰不得,不便见客。
我等不过是守街的门房,住在街上的大人们怎么说,我们便如何传话。”
轻雪不由深吸一口气,她又上了轿子,气呼呼说的:“这陈姓的画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连我司家他都敢拒之门外。”
司遥也十分不解。
按照道理,画师想要扬名,还要靠她们这些真正的豪门大府。
有世家大府客气待你,求你的画,画师才能够积攒名气,真正出名之后才能待价而沽。
可如今这陈姓画师连兵部尚书府上的人物都不见,那他又想要见些什么人物?
轿子外面,那我中年文士方才远远看到了陈执安探头出来,又怕自家小姐生气伤神,便主动说道:“小姐倒是不必介怀。
这门房称呼陈先生为陈公子,看来方才探头出来的便是陈画师了,此人……倒是颇为年轻,令我意外。”
“年轻人初来悬天京,又得了玲珑公主、商秋公主的青睐,自然有几分傲气。
再加上坐朝节将至,画师的身份也在这二三月里水涨船高,处处受人礼遇,那几分傲气也就更浓厚了。”
丫鬟轻雪也点头,嗔道:“不曾见过什么大世面,这种傲气也就越浓厚,安知先生说的不错,可惜老太君偏偏要这楞头青作画,实在是令人伤神。”
“坐朝节之后他便会知道悬天京礼遇画师,却终究有度,这般傲气,往后若是惹恼了跋扈的世家公子小姐,哪一天横尸郊野,也不无可能。”
“无妨。”司遥摇头:“派人盯着,他总有离开这皇城八街的时候,到时候再去请他。”
“画师求的无非是几两碎银,给他便是,总有他拒绝不了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