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也没有扫兴。韩月绮还故意逗他:“崔将军如今酒量不知道如何,我记得当年是很好的。”
“崔哥酒量可好了,庆功宴千杯不醉呢。”魏禹山立刻接话。
崔景煜不说话,只是安静饮酒,这种女眷都能喝的惠泉春酒对他来说自然是白水一样,韩月绮取笑他自然也不是为这个。
叶清澜安静坐在他对面,似乎对魏禹山的话也无动于衷。
她不会再像四年前一样,管着他喝酒了。
众人喝过一杯,韩月绮立刻催着傅云蕊掷骰子,只见骰子滚出一个二来,是沈碧微。她也不等催,立刻抓着签筒一阵摇,摇出一支来,看了一眼,立刻冷笑:“我就知道一定是这种话。”
叶凌波立刻抢过去看,看了就笑,道:“这下沈夫人可以放心了。”
顿时阿措和燕燕都抢着要看,还是韩月绮拿过去,念了出来:“‘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是菊花,后面写的是:‘菊花隐逸潇洒,有君子贵气,得此签者,可得贵婿,桂花陪饮一杯,同席共贺一杯。’”
“你还念,看我不把你这破签撅折了。”沈碧微立刻发脾气。
也只有叶凌波了,这时候还能笑着逗她,把她按下来哄道:“好了好了,你不喜欢签语,不信不就行了?要说,这花名签还是准的,除了菊花,谁能配得上你这犟种脾气,快坐下吧,我们大家一起陪你喝一杯。”
“那你可要掣出桂花来。”韩月绮也笑着道:“正好,都开在秋天,正是一对,不枉了你们从小到今天的情谊。”
叶凌波长袖善舞,立刻道:“那韩姐姐和我姐姐肯定也是一对,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就看这花名签准不准了。”
这话一说,清澜也动容,她和韩月绮,也是从小到如今的情谊,极少这样闹矛盾。她也知道,沈云泽的事,韩月绮虽然不说,其实心中也是很伤心,再怎么精通做夫人,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子,怎么会对夫婿的背叛无动于衷。
自己还选在这时候和她闹意见,实在不该。
偏偏这花名签就这样准,沈碧微掷完骰子,出来个九,正是韩月绮。她也没料到这么早到自己,接过签筒一摇,一支签就掉了出来,落在锦缎上。
她自己拾起来一看,顿时笑了,但这笑却带着点悲伤。
“果然准得很。”她念道:“‘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梅花高洁,得此签者,自饮一杯,不用陪饮。”
“怎么没有判词?”沈碧微还问,被叶凌波掐了一下,这才不说话了。
叶凌波端起酒来劝道:“韩姐姐平日不是最喜欢梅花吗?可见梅花也知道姐姐的品格,和姐姐最相衬,我陪姐姐一杯吧。”
“我也陪一杯。”沈碧微立刻也道。
韩月绮只是微微笑。
“没事,掣到梅花签,我已心满意足。这诗也衬我,人人都往前走,只有我还留恋去年花,不是惹人讨厌么。骂得正好。可惜梅花开在冬天,是注定没有朋友的了。”
她端起酒杯来,正要一饮而尽,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酒杯。
叶清澜越过叶凌波,对着她微微笑。
“‘几度寒来望春归,梅花亦有落泪时’。”她淡淡笑着道:“李义山的诗虽好,我却更喜欢易安居士,谁说只有季节一样,才能做朋友呢,我偏说梅花是望春花,一年的花,都可以做梅花的朋友。我陪你一杯。”
清澜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韩月绮也落下泪来,两人对饮一杯。清澜不等韩月绮掷骰子,自己取过签筒来,道:“让我来掣下一支吧。”
她顺手取出一支来,象牙花签上,是朱红小字刻就的诗句,背后镌刻没骨花图案和判词,精致一看既知。凌波等不及她念,凑过来看签上的诗词,等到看清楚,倒吸一口凉气。
怎怪得了众人信花名签,她这样从来不信命运的人,今日也胆寒。
换了是她,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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