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红裳当然觉察到了,她除了在暗中更注意自己的行止外,神色间并无什么变化,目不斜视的向上房行去。
红裳的沉稳倒是让这些婢仆高看了一眼:新夫人看来是个娴静的大家闺秀,只是性子如何也不知道呢?众仆少不了一番猜测。
上房那边早有人打起了帘子,一面还笑道:“我们老太太可是自一早就念叨,刚刚还在说你们老爷怎么还没有到呢?老爷,夫人,你们快进屋吧,怕是老太太已经等不及了。”
红裳点点头微微一笑,虽然点头应承了那打帘子丫头的话,可是红裳还是故意慢行了半步,让赵一鸣在前她紧随在他的身后。
因为她现这里的丫头娘子,还有婆子们虽然都是一副欢声相迎,可是言谈举止都十分有规矩,不像自己在南边时所用的丫头娘子那样随便,也就知道这位赵老太太是个极重规矩的人――自己岂能同赵一鸣并肩进去,第一次见面就惹她不快呢?
婆媳关系自古便是一道坎,红裳也在心中有相当的认识,感觉自己不会让老太太一见之下就喜欢,但是红裳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最起码,日后关系会好处理很多。也因此,红裳打定了主意要少说多看。
红裳思索间已经进了屋子,迎面便看到一个四五十岁年景的老妇被丫头搀扶着走了过来,红裳看其穿着打扮,便知道是赵一鸣的母亲、她的婆母了。
红裳跟在赵一鸣的身后,只等着赵一鸣拜下去时,她便也跟着拜下去给老妇见礼。赵一鸣唤了一声:“母亲”正要拜时,老太太已经急行两步一把拉住了赵一鸣:“我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兄弟二人自外放后,这几年家中哪里还有人?可想杀母亲了。”话还没有说完,那泪便流了下来。
赵一鸣被老太太拉住了,也就没有拜下去,红裳也只能作罢。
赵一鸣扶住母亲,看母亲如此心下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娘亲,是孩儿不孝,远行多年让娘亲挂心了。看到娘亲身子健朗如昔,儿子才稍稍有些心安。”
红裳立在赵一鸣身后,看着他们母子重逢喜泪双流的话别情,她是什么话也插不上,什么事儿也不用做,就在一旁立着便有了十分的不自在。
红裳看老太太眼中心中只有儿子了,拉着赵一鸣的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赵一鸣语声也哽咽了起来,一旁的娘子丫头们再相帮劝解着,老太太这才拉着赵一鸣的手向厅里走去。
红裳原想上前扶老太太的,但是老太太还是没有理会她,自拉着赵一鸣的手一面走一面说话。而赵一鸣六七年没有在母亲膝下承欢,眼下一激动也就没有注意到红裳的不自在。
红裳也知道老太太现在不理会自己,不能就说是老太太不喜她――任谁见到了六七年没有相见的儿子,眼中也不会再看不到他人才对。
只是自己未免有些尴尬了,红裳这样想着也只能迈步随在赵一鸣的身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