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让我失望。”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为了让门主相信,不得不得罪了……”他拿出匕首在她衣服上划了几刀,有的地方还隐约渗出心血来。
她沉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等到他完全弄妥当了,这才闭目养神。白羽看着她一动不动,咬咬牙,转身走了。
夜很静,夏夜的风从破了的窗户吹进来,她放松下来,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疲倦,她从另一只手中掉下一片薄薄的刀片,如果刚才白羽想杀她,她也有能力自救。
她并不相信他。白羽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特别是对玄冥门有着极强的忠诚度。她也不确定她能否说服他。但是这次她赌赢了,她赌他对她怀有愧疚,赌他不忍杀她。
这样就好,命运本就是一场赌局,而她那么庆幸,每一场凶险万分的赌局都险险过关。她在心中微微苦笑,不知她的好运气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她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风从四面刮来,她坠入了迷梦中。四周很空,很安静。她抬头,在一片雾气中,隐约的她看见一条狭小的巷子,她慢慢走近,一点一点地近了,那巷子很荒芜,处处是烧焦的痕迹。
她每走一步都触目惊心,每走一步心某个地方极力压制的回忆又开始蠢蠢欲动,有一个名字压抑在心灵的深处,灼痛难当。
“你在哪里?宁若!”
“宁若……”
回答她的只是穿过巷子空荡荡的风声。
宁若,宁若,她死了,真正的宁若早就在三年前死了……她捂住脸,不由蹲下痛哭起来。
……
三年前,宜城,那时候她正躲在宁若的家中养伤,逃出玄冥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她渐渐对这个救了自己的女人卸下心防。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笑着问她,她看见她苍老的眼,青春的身躯,那么不协调,可偏偏她觉得她有一种纯真朴素的美。
“没有名字。”她回答。
“怎么会没有名字?”女人吐出几个烟圈,轻轻地笑了:“是人都有名字,难不成你叫阿猫阿狗?就算是叫阿猫阿狗也是名字。”她说完咯咯地笑,笑得十分畅快。
她却沉默。她憎恨自己的名字,就是它给她带来这一生都抹不去的痛苦与折磨。她也憎恨自己,恨得想要毁灭自己,可是,她那么恨,恨得就怕死了也不能安生。
“抽烟么?”女人递给她一根烟。她摇了摇头:“你少抽点。”
不知为什么,她不喜欢看见救了自己的这个女人抽烟,她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无望的生活,但是她还是不想看着她在泥沼中越沉越深。